千钧一发时,我一记掌刀砍在抓住胡小蛮脖子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果然吃痛松开,而我的身子却骤然失去重心,并被一把拽了下去。
因跌入水太突然,我来不及憋气,阴冷的水汩汩灌入我的口鼻,同时脖子还被死死掐着。
我双手紧抓住那只手,并不停晃动,试图摆脱这只手对我的脖子的紧箍,这水潭就像深不见底,我感觉自己已下沉了很久,可仍未能触碰到底。
我因呛水而憋的脑袋都肿胀发热,仓惶间,我赶忙默念性罡密咒,同时感应体内的灵根。
我的双眼倏然投射而出两道白光,白光投射而出的刹那,我的脖间也倏然被松开,我看到有个人影往更深处游着逃跑了,那人影似乎是因害怕白光而逃。
我倒是想追,可我即将憋死,我只能选择往上浮。
待我的脑袋浮出水面,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同时不断的激烈咳嗽,稍微平复呛水的恐惧后,我的双臂被胡小蛮和常子麒抓住,他们将我拖了上去。
“在下面,陈石在下面。”
我深呼吸一口气,憋好气之后,再次潜入水潭。
那个狭窄的潭底洞口,我几乎是硬挤着才挤掉了下去,我下坠了一米多高,身体再次摔在坚硬的岩石上,摔的人身体生疼。
抬眼,那水潭的小洞却只在我掉下来时才会有水被带下来,无人通过那小洞时,水一滴也不会坠落。
很奇怪,也很诡异。
我很担心就这么被牵着鼻子钻来钻去的,可能会迷路,而且我们的东西都在上面,什么都没带下来,万一被困在这里,我们连上去都做不到。
胡思乱想的当口,接连两声“扑通”的跌落声,胡小蛮和常子麒也掉下来了,然而看到四周依旧是空旷无物、只有一片片的榛蘑,常子麒脸上流露出生气和不耐烦:
“再这么往下钻,咱咋上去都难说!什么都没带下来!饿死在这里了咋办!”
常子麒责怪我行动鲁莽,胡小蛮在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上去的方式。
我是因为耿奶奶突然被抓走太担心,确实鲁莽了些。
脚底下的青苔和湿泥太滑,我们几乎连站着都要打滑几下。
犹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间,“哗啦啦”的水声忽然从我们身后传来。
转头望去,我们跌落下来的那个小洞口,忽然伸下来一根绳子,水顺着绳子磅礴般不断往下哗啦下坠。
看到绳子,我第一反应就是耿奶奶在上面?
我们赶忙逐个跃起并拽住绳子、重新钻回水潭,并往上浮。
待我重回上一层。抹掉脸上的水,我看到耿奶奶竟然浑身是血的晕倒在旁边,而绳子则是固定在岩石上。
转头,上一层水潭的洞口也垂着一截绳儿,我猜想肯定是耿奶奶看到我们留下的痕迹,所以下来时绑了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