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鸢带着白泽,回到了老家。
尽管唐鸢鸢没有给白泽一个身份,只当他是救命稻草。
可是,白泽还是准备了一车的礼物。
这在那个小山村,引起了空前绝后的轰动。
所有人都觉得唐鸢鸢有出息了,连唐父都用女婿的眼神看白泽。
唯独唐母,看出了不对劲。
“鸢鸢啊,你是不是被开除了?”
“没有!”就在鸢鸢红着脸不知该怎么解释的时候,白泽笑眯眯的接口。“伯母,是我想拜访你们二老,这才让鸢鸢请几天假的!鸢鸢很努力,学校一直名列前茅!”
“真的吗?”唐母望向唐鸢鸢。
唐鸢鸢想不到别的理由,也只能点点头。
现在,她只能暂时依附白泽。
“真好!”唐母握住白泽的手,“咱们家简陋你不会嫌弃吧?”
“伯母瞧您说的!”白泽说到这,环顾四周。“我一直在想怎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鸢鸢这样完美的女孩子,现在看来不止是一方水养一方人,还得有一对优秀的父母才行!”
“这孩子真会说话!”
唐母攥着白泽的手,不肯松开。
其实白泽一来,她就在暗中观察。
面对简陋的小院和泥泞的小路,他没有表现出半点嫌弃。
甚至因为门槛高几次撞到头,也都嘿嘿的憨笑。
和人说话的时候,很专注。
但一有空隙,便会望着唐鸢鸢。
那眼神中的爱意,浓烈至极。
“小白,要不要跟我去田里看看?”突然,唐父开口。
“那敢情好!”白泽立马撸起袖子。
等白泽和唐父走后,唐母拽着唐鸢鸢进到厨房。
“鸢鸢,小白不错!”
“装的!”唐鸢鸢脱口。
对于白泽,她没有任何好感。
尽管,他替自己毁尸灭迹了。
“所以男人天生都会伪装,只是看谁装得比较久点。”唐母微笑,“如果他能装一辈子,让他骗骗又能如何?”
“妈!别提他了!”唐鸢鸢伸手抚了抚母亲的头发,“您的白头发又多了!”
“傻孩子!人总会变老的!而我和你爸总有一天会死的!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找到归宿,我们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死?
提到这个字,唐鸢鸢恐慌起来。
她努力学习企图改变命运,就是为了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有的女人靠嫁个好男人来改变命运,可她偏偏想要靠自己的双手摆脱贫困。
“妈……”
“妈是过来人,分得清好坏。那个小白看你的眼神不会有假,他真的很喜欢你!”
“妈,您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你拎着礼物进屋,小白去了一堂厕所。城里人肯定不适应这种旱厕,有些涵养的不会表现出任何嫌弃。可小白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这里通不通自来水,想给我们建一个好点的厕所。”
“他装的!”
唐鸢鸢沉默片刻,还是来了这么一句。
现在的她,根本无心谈论感情的事。
因为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
夜晚,炊烟遮月。
灯泡里昏暗的光,将唐父和唐母的脸照着的有些发红。
唐父和白泽出去一趟之后,便几乎成了忘年之交。
白泽对农村的各种东西都很好奇,然后唐父便滔滔不绝的跟他讲解。
唐母用胳膊肘,轻轻戳了唐鸢鸢一下。
“你爸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是啊,父亲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
他向来是一个沉默寡言、脾气古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