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紧紧攥着化验单的右手,止不住的哆嗦起来。
可还没哆嗦几下,就被左手一把按住。
“都说你怀孕了你还不信,偏偏要来医院抽血化验!”姻媤幽幽的开口,“现在信了?”
“你早就知道我怀孕了?”
“早在你受孕的那一刻我就感知到了!”
怪不得姻媤不让我涂指甲油!
原来是……
该死的!
这种喜事最先知晓的不应该是司螣吗?
为什么会是姻媤?
这哪还有惊喜嘛!
不过,倒可以利用一下。
“姻媤啊!不知道东方苍玦会不会‘大度’的接受一个怀过孕的身体作为他的妻子呢?这要是一般的孩子也就罢了,或许他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我怀的可是司螣的骨肉,是他这个祝由术死对头蛇的后代。”
我的这句话,让姻媤突然安静下来。
“让我想想!”
沉默许久,姻媤开口。
……
跟姻媤主动求和,也是缓兵之计。
我真正想要弄清楚的,是东方苍玦如何能够复生。
这样的秘密,想来只有姻媤和朝暮年知道。
所以我不仅要让姻媤对我放松警惕,更要刻意制造落单的机会好让朝暮年找到我。
从朝暮年对我的态度,大约就能猜到他的目的。
我故意挑偏僻人少的地方走,想要制造‘偶遇’。
然而没有遇到朝暮年,却接到了安盛的电话。
“年年,出事了!”
又出事?
等我赶去公司的时候,看到安盛正微微颤颤的站在一旁。
而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反坐着一个穿着黑貂的大光头。
大金链子小金表,反射着暴发户的土豪光芒。
而光头的身边,则站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西装男。
“这位是……”
“媳妇你终于来了!”
没等我说完,光头突然转身。
一张弥勒佛一样的胖脸,笑眯眯的映入视线。
他刚刚叫我什么?
“正式介绍一下!”光头站起身,“我是你的丈夫!”
“胡言乱语!”
安盛火了,抓起桌上的烟灰缸便要冲过去。
可就在一步之遥的时候,光头突然张开血盆大口。
黝黑的信子,啪的一声抽在安盛的脸上。
这家伙……也是蛇!
‘砰’一声,安盛一个哆嗦,烟灰缸掉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乘着劳资还不饿,你最好消停一点!”
光头说到这,一把抹了抹自己寸草不生的脑袋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怔了怔,我恍然大悟。
面前的光头,就是当年被年大福打跑的那条蛇!
“真是给我一顿好找啊!”光头叹息,“想当年你爹打死我的爱妻,害得我身负重伤!休养生息了十几年,这才伤好了出山。正所谓父债女偿,你得给我做媳妇!”
“怕是不行!”我摇了摇头。
“我可是一只大坏蛇!”
光头说到这,再次张开血盆大口。
“咦,蛀牙!”
“额……是吗?严不严重?”光头说着,急忙凑过来。
“严重!牙龈都连带发炎了!”我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戳了戳,“你是不是一吃冷热酸甜就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