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我开始做粘豆包。
直到天蒙蒙亮,这才把一大袋的粘豆包送进酒窖。
蛇王没有现身,我也没有逗留。
放下粘豆包,转身就走。
我想我的背影是潇洒的,但转过身的神情一定更落寞。
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是这么难受!
难受的程度像是一个塑料袋套住头,小心呼吸早晚窒息,大口呼吸加速死亡。
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纵使腰酸背痛也没有动一下。
心里想着自己要是雕像就好了,滚下去摔碎一了百了。
正失魂落魄之际,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脑袋上。
瞬间,我的太阳穴嗡嗡作响起来。
“你个蛇蝎女居然敢在我床上尿尿!”
朝暮年的嘶吼,差点震碎我的耳膜。
我魂不附体,根本无暇理会。
“喂!”朝暮年蹲下身,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喂……你个水性杨花的蛇蝎女!!”
片刻后,我终于抬起眸子。
瞥了朝暮年一眼,眼皮又重重的耷拉下来。
随即低下头,埋进双膝之间。
“喂!”朝暮年一巴掌打在我的背上,“我打你了!”
说到这,抬脚踹向我的后腰。
“哎!我又踹你了!你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更年期提前老年痴呆吗?”
我无力的缩成一团,身体因为朝暮年的折腾而摇摇晃晃。
疼或不疼,就是不吭声。
我想,这就是绝望。
母亲被父亲害死,继母继姐当道。
还没离开年家那个狼窝,就进入朝家这个虎穴。
现在,还被这个恶毒男戏弄!
“你不开心?”
朝暮年放缓声调,坐到我的旁边。
“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终于,我从双膝上抬起头。
蠕了蠕嘴角正准备开骂,脑海中却突然闪过司螣的脸。
瞬间,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
在司螣面前强装的坚强,顷刻间丢盔弃甲。
“哈!你哭了!哈哈!她哭了!”朝暮年一下子跳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你哭起来好像蛤蟆吐水!刚不过我跟我来苦肉计是吧?我告诉你,就你这种小伎……”
“哇……”
此刻我根本听不见朝暮年在哔哔什么,像个弄丢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泪眼婆娑中,我看到了朝暮年微微抽搐的嘴角。
“不带玩赖的!”朝暮年皱眉,“你这么哭我怎么跟我爷爷交代?我给你钱,你闭上嘴!行不行?”
“多……多少钱?”我抽泣着开口。
“蛇蝎女,你果然……”
“啊……”
“咦,鼻涕!”朝暮年一脸的嫌弃,“我家萍萍哭起来梨花带雨,你哭起来龙卷风裹泥!行行行,多少钱不哭你说吧!我最讨厌女人哭!”
我眨巴泪眼,竖起五根手指。
朝暮年白了我一眼,转身上楼。
没一会,便塞给了我一张卡。
“正好五百万,拿着买糖吃!”
五……百万?
我只是想要五百块出去浪一圈!
“陪我出去喝酒!”我扬了扬手中的卡,“我请客!”
“出去?”朝暮年面无表情,眼睛却闪闪发亮。
“算了!料到你这个怂货不敢走出象牙塔!”我擦了擦泪,阴阳怪气的站起身。“离了爷爷就活不下去的小!垃!圾!”
“说谁呢?”
“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