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盛走后,朝暮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孩子真是安盛的?”
终于,朝暮年望向我。
“关你屁事!”
看朝暮年的反应,他和安盛应该有些交情并且不浅。
也是!
毕竟浑身带毒没有交际圈,跟他见面最多的也就是医生了。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安盛要顶包?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回想起小时候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童言,便又不觉得奇怪了。
安盛自小便心地善良,更见不得我受到羞辱。
“呵……你还真有些本事!”突然,朝暮年冷笑。“安盛这棵不开窍的铁树,都能给你撩拨的开花结果了。”
“再嘴贱我就告诉安盛你意欲侵犯我的那件事!?”我玩弄着发梢,慢慢悠悠的开口。“死在医生的手里顶多算医疗事故吧?”
我的话,直接让朝暮年变了脸色。
“你还敢倒打一耙?”
“有种做没种承认?”
“是你下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让我神志不清的!”朝暮年怒喝,“我嫌你脏我还会碰你?”
“吃的喝的住的全部都是你朝家提供的,我有什么本事给你下不干净的东西?”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死寂。
我和朝暮年对视许久,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酒!”朝暮年攥紧拳头,“酒里有问题!”
我没有做声,但心里赞同。
那晚老爷子表现的很奇怪,一直给朝暮年灌酒。
“因为身体的原因爷爷一直不许我饮酒,那晚却破天荒主动让我陪他喝几杯!可是,你也喝了。”
“我自小喝雄黄酒长大,那点酒根本灌不醉我!既然能扛得住你的毒,其他药也能免疫吧?”
仔细想想,也是。
朝暮年那么厌恶我,怎么可能对我有邪念。
突如其来的兽性大发,完全是药物所致!
看来老爷子想让我和朝暮年生米煮成熟饭的心,已经快按捺不住了!
……
正准备前往酒窖,却在经过花园的时候停了下来。
因为我嗅到了一股异味,那异味透过花香渗进呼吸。
寻着气味扒开灌木,我吓得脚下一个趔趄。
只见一条死蛇正盘在角落,身体已然僵硬。
仅剩的一只眼睛,瞪得滚圆。
正是昨晚那只独眼蝮蛇!
不仅是独眼蝮蛇,那群通过通风管道进入禁闭室将我团团包围的毒蛇们,此刻都已死在了草丛中。
而它们的身上,都有被雄黄腐蚀的痕迹。
抚摸早已无恙的腹部,我突然恍然大悟。
这些蛇冒险进入禁闭室,吸取雄黄的药性用自己的命保住了蛇胎!
顿时,我的喉头更塞。
先是司螣,再是蛇群。
这些我以前视为洪水猛兽的冷血动物,却比某些人更加的有情有义。
寻到花铲,挖了坑将蛇群掩埋。
端端正正的鞠了三个躬,这才往酒窖的方向走去。
等将门反锁之后,我四处寻找起来。
可寻遍了犄角旮旯,也没有看到蛇王。
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东西戳了戳我的背。
下意识的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皱了皱眉等我转回视线,瞬间对上了一双阴鸠的眼睛。
蛇王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