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眼里尽数是狠厉之色,簪子又向前推了分,脖颈上白皙的肌肤,隐约可见有血即将沁出,说道:“昨日他拒了这婚,我这公主还怎么当今日,我要他亲口答应!”
站在最后的鲤鸢被眼前场景吓到,藏在离清君身后,怕做了殃及池鱼里的鱼,只是在看向公主时,莫名脱口而出,小声嗫喏道:“道长,我怎么感觉这公主有点眼熟”
离清君敏锐捕捉到,回身问了句:“什么眼熟”
鲤鸢纠结了片刻,却还是摇摇头:“怕是鲤鸢的错觉罢了……”
这一出莫名其妙的闹剧还在宴客厅中上演着,南诏王发现了客人的到来,非常为难的看向了唐夜诀,最后无奈道:“我说唐大人,唐爱卿,这本也是你师父指婚,本王就这么一个爱女,算是本王求你,就应允了这事吧。”
唐夜诀还没吭声,陆斩风倒冷笑一声:“南诏王对待救命恩人便是逼婚吗”
南诏王爱女心切,急得向前走了几步:“本王的女儿容貌可谓倾国倾城,要才有才,要家世有家世,难道还配不上他了不成”毕竟他是着实没想明白,这大理城放眼望去,数不清的英年才俊想要求娶南诏公主,偏偏他唐夜诀趋之若鹜。即便他是五圣教的少主又如何可小女又莫名其妙只要唐夜诀一人,真真是叫人头疼不已。
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王上,我想昨日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唐夜诀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公主,“我这一去,路上生死未卜,难道要我娶了公主又负了她吗”
公主哭哭啼啼,依然拿着手中的簪子,一副寻死的样子看向唐夜诀,道:“我不怕你负我,我只想今夜就与你洞房花烛!”
一个公主,公然说出这种话,在场所有人的惊呆了,唐夜诀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年耳廓顿时染上一丝红晕,也不知道如何接口。明明是个年轻的少女,怎么能当众说出这种话
南诏王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其实南诏国又不似中原有那么多礼数,着实这边的女孩子更开放些也没什么。最终,这位痛失爱子、不想连女儿也失去的南诏王也是没了法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小女想不开寻短见。于是只好高声唤来了人:“既然你们不答应,那本王只好先对不住各位了,我只有这么一个爱女,希望在座各位能体谅本王的难处……若不是迫不得已,本王也不想落得个‘恩将仇报’的名声……”
陆斩风即刻明白这南诏王想做什么,可面见王上不能佩剑,他的魁雨剑还在房间,想拔剑的手落了空,下一秒,佩刀的侍卫很快将离道长等人围住,陆斩风看出他们正是进来时在廊上看见的那几位……不愧是君主,果然得深明远虑,将防患于未然贯彻到底啊。
“王上的意思,当真是要逼婚了”唐夜诀一人站于最前,无侍卫包围住,摆明了让他现下就做出选择来。
“唉。”南诏王拢起眉头,为难得都要拧成川字,到底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南诏王并不愿意这样做,可是放任骨肉至亲寻死,又是何其残忍。
唐夜诀知道现在无法和陆斩风分开,若他被关起来,事情会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偏头看了看陆斩风,用口型说了一句——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