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月拿起床头那只木雕狐狸,眼间神情复杂。
玉楼瞧见遥月拿着木雕发呆,却不知这木雕何来,只是笑道:“咦,这小狐狸甚是可爱,像极了你。”
“许是我朋友刻的。”遥月颔首回道,“那我便收着了。”
玉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声询问:“是上一世的韩意?”
遥月默默地点了点头,将木雕小狐狸放入了胸口的衣襟中。
还好那徐长戍是个习武之人,虽然在土中埋了几天有些窒息症状,但调养了几个小时过后,他便逐渐转醒了。然而徐长戍睁开眼的一瞬间,眼神中就充满了惊慌。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现下在哪,而是一举坐了起来,大喊道:“皇上有危险!”
本来蹲在院子中叼着草百无聊赖的遥月听到这声惊呼,呸的一声吐掉草,转身便冲进屋里。
却见徐长戍满头的汗,惊慌失措地看着坐在床边的玉楼,再转脸看向了冲进来的遥月。
“喜忠公公!”徐长戍的胸腔上下用力起伏,“请您救救皇上!”
“韩意到底怎么了?”遥月快步上前站定在徐长戍面前,断然喝道,“他出什么事了?”
徐长戍眉角俱震,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七日之前。
自从喜忠公公随着淑妃出宫以后,韩意的话就变少了。那日他在城楼上目送他离开,心中便早已下了决断。
韩意有个同父异母的年长姐姐,叫南宫公主,早些年嫁了属地封王,生了个儿子。韩意从小和南宫感情非常好,她嫁去封地以后也常常给韩意写信。而她这个儿子,也就是韩意的外甥,是韩意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赐名“无尘”,属于韩意的暗卫。
这个人是连遥月都不知道的存在。
那日韩意下了城楼,便将一封书信交给了无尘。
事后,等候在城楼底下的徐长戍陪着韩意去了永寿宫。
太后快过寿宴了,她每每要过寿的时候都会提前单独和儿子吃一顿饭。
“皇上,这饭非得今天吃吗?”徐长戍跟在韩意身后,有些担心他。毕竟他这些日没怎么吃好,也没怎么休息好。
韩意却摆了摆手,说:“什么时候吃不都一样吗?作为儿子,自然要孝顺母亲。”他走了几步,忽然又说,“传了轿撵来,你不要跟了。”
徐长戍一怔,韩意却意外地解释道:“我想母亲有些话想单独跟我说,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徐长戍即刻道:“是。”
皇帝驾到永寿宫,皇太后居然不在屋里,而是在屋外拿着一把大剪刀,剪着花草长出来的枝丫。看到皇帝来了,她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笑道:“来了。你瞧哀家这花长得怎么样?”
韩意回答:“长势喜人,多亏母亲经常修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