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赛场的气氛猛然喧腾起来,台下的人操着南来北往的各色口音振臂狂喊起来。最后,纷繁声音不再纷乱,汇集成了一股洪流:
“打死他!打死他!”
红方的选手,现在已经神智不清,变成了一个任黑方撕打的沙包,在狂风暴雨的乱拳之中,他的鼻梁已然碎裂,出凄惨的痛叫,但被狂涛赅浪一样的欢呼声遮没。
打得兴起的黑方选手兴起之中,竟然猛在在敌手肩膀张口撕下了一块皮肉,冲着观众绽出疯狂的笑容。
“我靠!这个动作值一万,又让我破费了!”胡飞笑骂着说,又转身向赛台上对着黑方喝赞了一声:“好样的!继续打!”
红方并没有双手抱拳作投降状,所以比赛要继续进行,尽管他已气若游丝,作不出屈服的动作。
黑方在胡飞的激励之下,猛地跃起了两米多高,双腿蜷曲着把膝盖的方向对准地面上的红方头部,观众屏息凝视,血脉偾张地等待着脑浆四溅红白纷飞的那一刻。
红方身体蠕动了一下,分明是回光反照的应激反应,他突然诈尸一样地翻身跃起,身形虚晃了半米,在黑方选手膝盖顶空重重落地之际,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虚弱的拳手顶在了对方的下腹之上。
离奇的是,黑方选手竟然颓然倒地,腹部流下了一大摊血,双目闭合着,张大了嘴仰面呼哧呼哧喘气。
突然,他侧了下头,眼珠瞬时涨大,激射而出的濒死的目光与李昊阗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后者记忆中泛起了一阵狂澜,感到对方似曾相识!
他张大了口,候补一阵剧烈的痉挛后,一溜鲜血喷了出来,像一条彩带一样,正甩在了李昊阗的酒桌上,滚烫的血滴弹到了他脸上,使得他一阵干呕,低头狂吐起来。
他身旁的旷洪力木然地俯下身,在他背上捶打着,低声说:“坚持住,比赛马上结束了。”胡飞望了下他的窘态,哼了一声,脸上现出不屑和担忧的神情。
受过专业训练的李昊阗看得真切,适才,匪夷所思的一幕呈现在他面前,红方选手的臂骨突然突出了一支白骨,破肤而出,如一把利刀一般,刺入了对方腹部,这一招毙命的手段为他赢得了性命和胜利。
裁判数秒中,从一到十后,黑方选手双眼翻白,再也没有起来。红方选手被裁判硬生生提着站起,伸出了右腿,宣布获胜。
一声声惊喜的狂呼和一阵阵绝望的咒骂同时涌了起来,观众中以投注的对象为由,霎那间分为两派,他们情绪狂躁,升起为互相的攻击和谩骂。
赛场的灯光骤然暗下,在一团漆黑中,人们停止了喧闹,灯火复明后,赛场上的红方选手已没有了踪影。
“胡哥,那位红方选手呢?”李昊阗忧心地急切地问。
“在刚才灯火熄灭时已被送我专属医院,以防有观众拍照惹事。据我观察,他必定是肾脏破裂,至于让他死还是活,全在我一念之中。”
“师傅,你加投百万赌注的黑方,原来真如你所说,有这样残忍的秘密武器啊!”旷洪力惊叹地说。
“嗯,这不违规,刺开自己的肌肉,以臂骨为刀,这也是我次得见。好在,功不唐捐,这三十万奖金,够他花一阵子了。”胡飞赞叹着说,然后,他又目如火地盯着李昊阗说:“你的场出场费是五十万,是不是有点心动?”
李昊阗避开了他的眼神,用餐巾擦拭着嘴角,低声说:“胡哥,我想我该去睡觉了。
然后,他昏沉沉的头脑里猛地起了一个念头,他问:“胡哥,那个红方选手,我好像见过,他到底是谁?”
胡飞神秘地一笑,说:“这里太过嘈杂,一会儿到宾馆,我再告诉你。”
自从这座摩天大楼被改造成一个八星级的极品酒店后,胡飞就以稍稍优惠的价格常年承租了一层,用以他俱乐部中拳手的生活起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