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老大,不好意思,你看,我这同学,还是爱开玩笑,口不择言的脾气。”张大勇慌忙接过了话茬。
“呵呵,大勇,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你的同学闭口的!”车磊脸上虽堆着笑,这句话很剑拔弩张。
他周围的兄弟们也顿时静了一下,暗暗地预备着手中的家伙。李昊阗只是不以为然地看了车磊一眼,没有说话,露了个戏谑的、不屑的笑容。
在马马胡胡地应付了几杯酒后,李昊阗按捺不住,想要离开,他给张大勇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借斟酒的机会,对他耳语说:“稍等会儿。”
车磊给李昊阗敬了杯酒后,说:“李少侠,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今晚见面就为开诚布公,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车磊打了个酒咯,摇晃着脑后的辫子,乜斜着三角眼看着李昊阗说:
“兄弟,你初涉社会,不懂得各行各业都自有规矩。就说养老院这个工程吧,你真认为自己能吞得下去?年纪轻轻就敢吃独食吗?就不懂给行业老大们交点税吗?”
“我的公司已给政府合法纳税了,狼吃狗叼的事儿我就不用管它了吧。车磊,现在可是新社会,不会再有欺压百姓的土豪劣强了吧!”
“哈哈,幼稚!太幼稚。兄弟,你也太单纯了,你以为这是火星哦,只要是社会,就没有干净的地儿,你不低头就断头!”
“车磊,我不管社会如何,我的工地我自己做主,不会让一寸一毫!好了,大家慢喝,我先告辞!”在他正要起身之际,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者称自己是养老院工地上的一个工人,他晚上突疾病,需要点钱进医院,现就在饭店门口等候。
李昊阗到了饭店门口,四处梭巡了下,没见什么工人,再把来电话拨回去,却听对方已关机。
于是,他就折回饭局,回来取外衣及公文包。车磊见他要走,突然把一杯残酒泼到张大勇脸上,并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还有点眼力见没有?你同学走了,也不知敬人家几杯酒!”
张大勇抹了抹脸上的酒涎,哭一样地笑着对李昊阗说:“昊阗,来,我敬你三杯酒你再走。”他端了酒高高举起,手颤着饮了一口。
李昊阗悲悯地觑着张大勇,然后,转向车磊说:“你记住,不要歁辱我同学!他为了你都卖友求荣了,你还要怎么样?大勇,这杯酒就是有毒我也喝,不用三气儿,我一口干掉!”李昊阗说着,把满满一大杯酒一口吞掉,转身离去。
为了尽快离开那个鬼地方,这三两一杯的酒入了肚,让李昊阗有些头晕目眩。他提足精神,全神贯注地盯着飞延伸的路面,不敢有一丝马虎大意。
而且,他把车上散落的一杯矿泉水哗地倒在头上,以使自己快点清醒一些,但还是觉天浑身酸麻,头脑昏沉。
直到,他差一些和前方疾驰而来的一辆货车相撞时,终于醒悟,酒里被下了药!想到这里时,药性也随着车窗外灌进来的冷风作起来,他眼皮沉,突觉眼前一黑,他心里一惊,身体下意识地向上急耸了下,头部哐地一声撞到了车顶,才稍稍觉醒,前方的路才模糊重现。
不行!这样下去非死不可!他情急无奈之下,从腰间拔出一柄钢刀,狠狠地扎到自己的大腿上,突然地阵痛,才使他清醒起来。
他握紧方向盘,加大油门,趁自己清醒之际,向平素自己住的一家宾馆的方向急驰。
这时,一个电话打来,是张大勇的!他还有脸打电话来!
接起后,听到:“昊阗,你换个地方住,他们向你杀过来了!酒里有蒙汗药,你快藏起来,快!”
李昊阗惨然一笑,说:“你能打这个电话,让我很欣慰!让他们来杀我吧,如果我有不测,记得给我收尸,不枉兄弟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