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依抓起房间的分机,拨动梦中李茵的号码。快电话里一如既往的还是失望。
‘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再拨……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只是梦,梦当然会离奇古怪的不能用现实逻辑推理……只是梦……’
他挂上电话,满心莫名失落。握话筒的手还有些颤抖,身体的老毛病又作,通体麻痹。从开始就这样,情绪太激动时,先是脸上产生麻痹感,继而是手足,然后全身。
但又没有显现过别的问题,只是存在麻痹感,身体的支配完全没有障碍,反而痛觉会仿佛消失。最早的一次是六岁时,文文还有些孩子都有的孩性,不心做了坏事怕挨打就推诿是陈依干的,因此当哥哥的他就代替挨揍。
有一回文文当他面睁眼瞎话,那时他还,还不懂代替妹妹受罚是种保护,很生气的对父母诉事实,结果陈父和陈母不相信,狠狠打了他一顿。当时他激怒异样,委屈极了,继而皮肤开始产生这种麻痹感,电话线抽落身上时竟然一不觉得痛。
所以,麻痹感的问题他也不曾跟父母提过,也不太在意,时候还觉得挺好,完全不怕疼了。
他紧紧抓着手腕,第一次迫切希望麻痹感尽快退去。明明心理对梦中经历的事情冲击巨大,偏偏他手脚的感觉神经完全消失,哪怕用指甲掐破皮肤也不会感到疼痛。
好一阵子陈依的情绪才恢复冷静,麻痹感随之消失。
他看了眼表,距离他倒头入睡才不过二十多分钟。一时没有睡意,人又困乏疲惫,练了会气觉一如师父所过度则不堪承受。不由无所事事的有些烦恼。
忽然想起答应萧乐回家给她电话,竟然忘了。
桌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二十分。
‘她应该已经睡了吧……’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唐突的打过去,忘记倒也罢了,既然记得了总是要打的。‘响两声就挂吧,应该睡了,该不会吵到她家人吧?’
号码刚拨通,第一声呼叫还没结束电话那头已经被人拿起。
陈依觉得很吃惊。
“接的也太快了吧。”
“什么呀!一直抱电话等着呢当然快。怎么这么晚?每天都练到这么晚吗?第二天够睡了?”那头萧乐的声音有些含糊,明显困乏的很。不知怎的,陈依忽然想起梦中他自己守候电话的情景和心情,一时情绪变的复杂。
“睡吧,明天再。”
“嗯……明天放学陪我去做头你喜欢女孩子留什么样的型呀?”
陈依一时难住了,压根就不出女人型的名称。就知道什么直呀,烫,短长这些大体的分类。不由想起梦里李茵和李心的型,又觉得那太复杂,根本没法描述,头交错中搭配丝线交织,那种头简直不敢想像得费去多少时间和工夫。
最后想起来的竟然是林青的头。
“长头吧……”
“什么样的长呢?”
“有波浪,嗯,前面那种倾斜多层次的叫什么来着?……应该就是你的那样,大波浪长混搭?应该是这种,不过学校留成那样会不会夸张了?”
“没关系呀,你喜欢就好了。那你染什么颜色比较好?”
陈依觉得萧乐真不怕出众,这年代学校里几个染的,多是校外没读书的混混才会,老师家长那关就过不了。
“黑色就好看了,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