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下大臣闻声一惊,这才发现宫墙之上还站着一人。
她太平静了,连呼吸都是平淡的,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可正因她太冷静,大臣们又总觉得如今发生的事,又都与她有关。
“你,你是什么人?!”有人惊呼。
风青澜低头看了一眼,淡淡道:“宁安。”
宁安?什么宁安?宁安公主?!难道她就是?!
底下的人大胆猜测,却怎么也猜不透她为何出现在此。
但有些事,某些人心知肚明。
有大臣忧心不已,颤颤巍巍的抬头问道:“宁安公主,皇上还好吗?”
关键时刻,皇上怎的就倒下了呢?明明昨儿早朝都还好好的。
“劳累过度,命不久矣。”八字,宛若巨石掷池,波澜四起。
“呵,黄毛小儿,就凭你一句话就判了天子命数,你好大的胆子!我们要入宫探望皇上!放我们入宫,我们要入宫!”
有人因她的话震怒,可那表情实在假的离谱。
鼓声还在响,一声一声,敲击人心。
有人带头,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便都跟着喊了起来,可无论他们喊什么,骂什么,风青澜都置之不理,恍若未闻。
“妖女!定是你害了皇上!”
忽然间,宫门大开,众人停声齐齐看去,精神满面的齐缪堂驾马而出,身周禁军护卫,神色严肃。
风青澜本意是想再耗一下那些恼羞成怒的奸臣耐性,多套些破绽出来,这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但实在是因为有的老东西骂得太难听了,骂得齐缪堂气愤不已,也心惊胆战。
那可是五洲的贵人,岂容他们得罪了去?
“臣等参见皇上!”
众大臣神色两异,跪拜齐声呼喊。
“平身。”他声音是冷的,格外的薄凉,不近人情。
齐缪堂眸光扫向那些面色惊恐之人,一声令下,禁军齐上,将人抓了起来。
“皇上!皇上这是何意?”
有的人到头了还死不认罪,想要再挣扎一番,可齐缪堂对他们早已失望透顶。
“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翻过楼墙,风青澜施施然落地,踏雪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脑袋蹭了蹭。
她顺势揉了揉,翻身上马行至齐缪堂身旁。
“齐伯伯要去城楼?”
“嗯,朕担心珞儿,想…亲自去看看,哪怕最后一眼,也好。”他神色悲痛。
想了一夜,他只明白了一件事。
半月前,驸马以家母病重的理由,将他的珞儿带去了西家,恐怕在那时,或者一年前求去公主为妻时,便有此打算了吧?
想用珞儿来威胁他。
可他们还是不了解他,身为皇帝,北齐国君,他怎可为了一人性命,而断送了怎个北齐百姓的性命……
他不能对不起他们,只能对不起爱妻,对不起珞儿……
“刚刚的事,朕替他们向你道歉,还望丫头别放在心上。”
“齐伯伯多虑了,没什么好放在心上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城外叛军,先过去吧。”风青澜只摇了摇头,牵了牵缰绳率先离开。
齐缪堂愣神道了声好,带着皇城禁军紧随其后。
*
城楼弓刀箭羽蓄势待发,城外,千万叛军已立城楼之下,为首的,正是西驸马。而他左右,分别是西门与西杰。
齐缪堂立于城楼之上,看着前方如波澜般壮阔的西家军队叹了口气。
千万西军护北齐。
可如今他们所做,是护,也不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