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你们更是美味......”</p>
看着面前已彻彻底底忽然变了模样的百姓，宋思烟一脸的惊恐。</p>
姜望眉头紧皱。</p>
整条街的人已疯狂扑了过来。</p>
姜望伸脚勾起阿绰，让其上了天。</p>
接着轻飘飘拍出一掌。</p>
嘭的一声。</p>
烟尘四溅。</p>
这些人来得有多快，飞出去就有多快。</p>
甚至整条街道上的事物皆被清扫一空。</p>
姜望转身就走。</p>
宋思烟愣了一下，伸手接住掉下来的阿绰，赶忙追了上去。</p>
雾霭很快覆盖了街口。</p>
宋思烟很紧张问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百姓？”</p>
姜望说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至少已不能称之为人。”</p>
宋思烟看了眼阿绰，问道：“那他呢？是死是活？”</p>
姜望止步，回身看向阿绰，说道：“目前也不重要。”</p>
宋思烟问道：“那什么重要？”</p>
姜望说道：“先找到那个打铁的。”</p>
宋思烟左右瞧了瞧，雾霭越来越浓，虽然雾霭里的东西已经在互相厮杀，但却毫无动静，她不禁蹙眉道：“在这种情况下，想找到一个人，很难。”</p>
姜望道：“跟着我就行。”</p>
宋思烟快步跟在后面说道：“你虽然确实很强，甚至可能超出我的想象，但这雾霭相当怪，不仅影响视觉，也影响感知，恐怕澡雪修士在两丈外也是睁眼瞎，何况危险无处不在，到处瞎跑的风险太大了。”</p>
她话音刚落，前方的雾霭忽然从灰白色变成了墨绿色。</p>
宋思烟赶忙停下脚步，甚至急着拽住姜望，说道：“不妙了，是毒雾，雾霭里的东西会因此变得更疯狂，而我们受到的限制也会加强，不能再往前走了！”</p>
姜望挑了挑眉，伸手往宋思烟眉间一点。</p>
宋思烟一脸错愕，“你干嘛？”</p>
姜望道：“你已不受这毒雾影响。”</p>
宋思烟懵了。</p>
没等她反应过来，姜望已步入墨绿色的雾霭里。</p>
她猛然回神，稍作犹豫，便咬着牙快步跟上去。</p>
然后就见姜望朝着天上屈指一弹，有扎眼的光芒呼啸而出，如旭日升空，照亮了半个小镇，雾霭虽然没有散去，但也瞬间变得稀薄，视物范围变得更广。</p>
与此同时。</p>
宋思烟也看到了雾霭里的东西。</p>
它们的确在厮杀。</p>
画面甚至引人作呕。</p>
哪怕曾经见识过一回，此刻再见，宋思烟还是禁不住脸色苍白。</p>
就算是姜望，也面色一沉。</p>
场面难以描述。</p>
总之，要多糟糕有多糟糕。</p>
姜望甚至看到纵使被打得仅剩头颅，也依旧在张着嘴撕咬的一幕。</p>
宋思烟的牙齿都在打颤。</p>
而冲天而起的夺目光辉，也惹来这些东西的视线。</p>
最后，它们的目光都放在了姜望、宋思烟、阿绰的身上。</p>
但姜望有注意到，它们的目光更多停留在阿绰身上。</p>
姜望当即说道：“退后点。”</p>
宋思烟颤抖着声音哦了一声，踉跄着往后退。</p>
伴着咔吧咔吧的声音，那些东西纷纷朝着姜望走来。</p>
姜望淡淡一笑，“你们似乎能在雾霭里死而复活，但我也想瞧瞧，你们是不是真能无限复活。”</p>
他没有尝试直接将雾霭尽数驱散。</p>
是有些别的想法。</p>
当然，因为没试，能不能完全驱散，也不能保证。</p>
但这不重要。</p>
姜望抖了抖衣袍，往前迈出一步。</p>
平地起风。</p>
掀起的风浪直接就让雾霭里的这些东西灰飞烟灭。</p>
那般轻描淡写的姿态当是潇洒。</p>
看傻了宋思烟。</p>
姜望默数到五，雾霭里的东西再次复生，纷纷扑了过来。</p>
姜望笑着挥手。</p>
眼前又恢复宁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p>
如此这般多次后。</p>
宋思烟忍不住了，“咱没必要一直这么玩下去吧？”</p>
姜望道：“挺好玩的。”</p>
在雾霭里的东西第二十次死亡，姜望又默数到五的时候，它们却没有复活。</p>
而是数到八，它们才再次出现。</p>
姜望微微挑眉。</p>
宋思烟也看清问题，惊讶道：“它们复生的间隔变长了？”</p>
姜望笑道：“所以并非无限复活，而是依据某种能量，能量一旦消耗，他们复活的频率也会降低，直至再也无法复活。”</p>
宋思烟惊异道：“那会是什么？”</p>
姜望说道：“无论是什么，我一直杀下去，某些人会坐不住的。”</p>
宋思烟恍然道：“你是想把幕后黑手直接引出来？”</p>
她看着在姜望挥手间死了又死的怪物，感叹道：“虽然是看似很简单的方式，但如果是我的话，杀它们一次就得费不少时间，没等未知能量消耗，我就先没力气了，所以正常情况下，这个办法是肯定行不通的。”</p>
宋思烟随即默默想着，纯粹是因为姜望太强了。</p>
解决问题的办法自然就变得简单干脆。</p>
甚至宋思烟以为姜望能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但是因为好奇真相，才故意多费些时间，可宋思烟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婆娑里哪来的这般人物？</p>
菩提寺是婆娑第一宗门，是毋庸置疑的。</p>
实际来说，婆娑里的澡雪巅峰修士其实也不多。</p>
别的宗门就更别提了。</p>
就以姜望的表现来看，宋思烟不觉得他只是澡雪境，否则很难这么轻松。</p>
宋思烟看着姜望淡然自若举手投足间杀尽雾霭里的怪物，不禁入了迷。</p>
姜望倒是真的很有耐心。</p>
杀了雾霭里的东西第八十五次后，它们再次复生，已经变得很勉强，不仅时间拉长，每次也做不到全都复活，甚至复活后，行动也变得迟缓。</p>
雾霭更是变得愈加稀薄。</p>
但反而，红夜更妖冶了。</p>
乃至于整个小镇也在轻微震颤。</p>
就像面临崩塌一样。</p>
宋思烟很紧张的咽唾沫。</p>
她认为幕后黑手应该要出现了。</p>
毕竟看样子整个小镇的维持快绷不住了。</p>
单纯把雾霭里的东西杀了八十五次应该不至于有这个结果。</p>
宋思烟猜测，是因为姜望的力量，哪怕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挥挥手，跺跺脚，但可能暗含着很恐怖的气息，才导致这个情况发生。</p>
可在震颤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p>
雾霭里的东西也不再复生。</p>
红夜突然褪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