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看了萧时年一眼,说道“老师的情况或许跟我们一样,在某些限制下力量无法完全发挥,且他孤身一人,生出些变故,亦能理解,但老师没死,便代表着,没人能杀死他。”
“九殿下的棋盘能定位到此,绝不会出错,毕竟他的力量已胜过其师,他的老师是连天也敢算入棋盘的人物,虽然最终棋差一着,可九殿下更胜一筹,天地尽入棋局,万物皆为棋子。”
柳翩沉声说道“哪怕天上另有新天,但九殿下以毕生之力开局,指出正确的道路,剩下的就只能我们自己来走了。”
鱼渊学府,某处屋舍里。
李神鸢盘膝而坐。
帝师站在一旁,说道“洞冥入澡雪的关键便在于真性,此过程可以被称之为醒神,意为唤醒真性;也被称之为洗雪,意为洗涤杂质,使得真性高洁,方能破窍而出;亦为回归本真,无思无念,以此为基础,为日后神入天门,飞升成仙做准备。”
看出李神鸢有些紧张,帝师宽慰道“有为师帮你护法,渡劫失败的概率是很低的,无需作他想,专心破境即可。”
李神鸢问道“不能直接用言出法随帮我渡劫么?”
帝师笑道“一言破境又渡劫,那得是言出法随比较高的层面,否则别家修士不谈,儒家修士里只要有一人能言出法随间让破境形同虚设,不就随随便便让大物遍地走,甚至举家飞升?”
李神鸢若有所思,“所以做不到?”
帝师摊手,“为师是做不到。”
李神鸢道“我试试。”
帝师“???”
屋舍外。
包括常祭酒在内,鱼渊掌谕们皆翘首以盼。
任何时候,破境澡雪都非一件小事。
尤其是年轻一辈。
能年纪轻轻晋入澡雪境的,哪一个不是宗门重点栽培对象?
只要没有半路夭折,未来成就便不可限量。
更何况,李神鸢懂得言出法随,某种意义来说,重要程度等同年纪轻轻就破境澡雪巅峰的韩偃。
有言出法随在,别说澡雪境修士,面对澡雪巅峰也并非毫无胜算。
事实上,如果他们知道李神鸢现在就能以言出法随影响甚至稍微掣肘澡雪巅峰修士,怕是更激动,那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而喻的。
“锋林书院悟出浩然气的确实比我们多,但也没有年纪轻轻就领悟言出法随的吧?等李神鸢破境澡雪,届时那位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真跟着温暮白入隋,定给她点颜色看看。”
儒家向来最重道理,也最不讲道理,言出法随就是很不讲理的法门。
世间任何术法都逃脱不了言出法随的制裁,就算锋林书院首席掌谕修为更高,李神鸢也未必讨不到好处。
懂得言出法随的李神鸢,就等于走了捷径,不可以境界论之。
虽然说让李神鸢给锋林书院首席掌谕点颜色看看,稍有些夸张。
但鱼渊学府在儒家正统上始终被锋林书院压着,掌谕们给自己鼓鼓气,放放狠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