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呵呵”
谢玛尔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这笑声带着唏嘘,带着讽刺,带着自嘲,更带着一丝无力。
“怎么,终于要放弃了?”
“我这里随时给你留位置,只要你肯放弃上诉。”
“那些人体实验对我来说虽然毫无影响,但怎么说都是一个政绩污点,只要你肯点头。”
“荣华富贵,美女多飞,权利地位,触手可及!”
吴罗格的声音继续响起,那话语中带着的蛊惑性,是任何心中有欲念的人都无法拒绝的。
“真是诱人啊!”
“可惜,可惜我早在那天夜里,就决定不再回头。”
“指鹿为马是第四区的一句古老谚语,它告诉我们权势滔天者可以做到何种程度。”
“自然,也告诉我们遇到这种情况时可以有什么选择。”
“那就是被拉下大殿,也不同流合污。”
“你应该早就料得到我的选择,何必来我这里自取其辱?”
谢玛尔没有抬头,他静静的诉说,空洞而无力的身躯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取死之言。”
吴罗格气愤的声音响起,他再次被拒绝了。
这个该死的谢玛尔!
敬酒不吃吃罚酒,要不是杀害联邦律师会引起一定程度的反噬,他一定再找几个傻乎乎的三流佣兵去当这个杀人枪。
事后再找几个二流的佣兵深度合作,专杀那些三流佣兵,接着再让一流佣兵解决掉二流佣兵。
简单的套娃,一个杀一个,每个都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除了那些掌权者。
可他跟掌权者穿一条裤子,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就没有人会抛弃他。
人体实验需要一个人去操作,量产的基因战士不是随随便便诞生。
他只要不引起大范围的社会反噬,就可以作威作福。
直到某个寿终正寝。
“那就来杀了我吧。”
谢玛尔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那是触底之后的反弹,也是疲惫到极致后的复苏。
“呵呵,我若是真杀了你,我才是真傻。”
“杀你和杀那些罪犯可不一样,他们本身就被定性罪恶。遭受万人唾骂,联邦里的每一位都恨不得他们早点去死。”
“我杀掉他们正好合了这些人的心意,是侠义之举。”
“你没听到那句话吗?正义的枪械,我就是正义的枪械。”
“可若是我杀了你,我还正义吗?”
“呵呵,哪天你律师的头衔掉了,你就等着吧。”
吴罗格的声音逐渐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那道若有若无锁定着谢玛尔的气机。
“真是善于玩弄规则和人心啊!”
侧脸看向落地窗外对面的天台,谢玛尔没有在自己的视线内看到任何雇佣兵的身影。可他知道,刚才自己跟吴罗格谈话的时候,一定有人瞄准了他。
只要吴罗格一声令下,自己一定人头爆炸。
“原以为自己成了律师,就能够为弱小伸张正义。”
“却才知道这个联邦的水有多深,社会的现实有多残酷。”
“冰冻三尺,不止那次实验。联邦的污浊,早在那次实验之前,就已然泛滥。”
“如此的联邦,真的还能够长久的存在下去吗?”
谢玛尔望着窗外霓虹灯光,万千景象,心底却渐渐涌现出一股绝望。
这是一个大繁荣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