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地雷场,整片树林子都被炸成了木屑。
瞎子神神叨叨的讲:「早就听说这小子命犯桃花七煞,这命啊,坎坷无比,又奇硬无比」。
在秦家大院里养花种草的杨风图就
曾说过,秦牧这小子命硬的极了,就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
拓跋山河又问:「白鹿那边没事吧」。
这条船上没有秘密,他女儿跟伽蓝那点事他也知道。
王秀兰抿嘴一笑:「没事,就是男人抽了一顿屁股,婆姨啊,早晚都有这一天。白鹿这些年被惯坏了,有人收拾她一顿也未必就是坏事」。
拓跋山河有一对龙凤胎,这对龙凤胎一生下来就没了娘,这两孩子都是王秀兰看大的。
拓跋山河像是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瞎子说他能活到四十八,再过几个月就是他四十八岁的寿辰了,有些事他得尽快做了,他轻声感慨道:「瞎子啊,你曾说,常想病时尘心便减,常想死时道念顿生,我病了四十多年,等死等了四十多年,怎么满心满脑的还都是功名利禄呢」。
瞎子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农妇打扮的王秀兰说道:「俺最近听您的话在读《红楼梦》所说读几页就睡着,但终归是把书翻了一遍,里头那些小姐丫鬟的名字俺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有一首好《好了歌》俺是记下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你看就看神仙都忘不了这功名金银,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
说完用粗糙的手给拓跋山河捏捏肩膀。
拓跋山河轻笑道:「这首好了歌,可不是你这么解释的,哈哈哈。」笑完之后,却也从那种有些悲凉的气氛中挣脱出来了。
瞎子把手绕到背后,悄悄冲王秀兰竖了个大拇哥。
拓跋山河摸了摸日渐稀疏头发,站起身说道:「咱们去会一会秦家的这个后生。」
秦牧一路拿枪顶着伽蓝的后腰,其实用这一杆枪顶着并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
下到三层刚走出没几步。
就看到迎面走来三个人,打头的是个瘦弱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