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说话确实好听多了,但成念一想到韩信的事情,便对他没太多好感。
张良问道:“你们这是往何处去?”
刘季道:“我这帮兄弟吃了败仗,正准备投奔楚王景驹去。”
张良道:“那正好我们同路。”
刘季很是高兴,把数千兄弟从山坡后面喊了出来,一起继续往前走。他看看身边一群三大五粗的大老爷们,再看看张良和成念,笃定他们是饱读诗书之人,便越发地从心底里喜欢,更多一些的,是想让他们当自己的手下,可不想让他们跑到别人那边去。
刘季于是对张良说道:“我刘季打了败仗,真是愧对这些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哪,真想请教一下先生兵法,想知道如何才能打胜仗。”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真要细细地说一辈子都说不完。张良随便捡了一点简单的道理和他讲,同时也很好奇成念当初说想来留县的理由。
也许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答案。
令张良意外的是,刘季明明是一个粗野之人,却对兵法听得格外认真,有的时候甚至能接着往下说几句,一副恍然大悟、相见恨晚的模样,就算是装的,也装得太像了些。
不一会有探子来报,说楚王的人马被项梁诛灭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刘季便道:“那我们去投奔项梁呗。”
樊哙问:“那项梁不鸟我们怎么办?”
刘季嘻嘻一笑:“那我们先去打景驹啊,这不是个现成的投名状嘛?”
说好的是去投奔景驹的呢?
在这一瞬间,张良的脑海里蹦出了各种类似于“流氓”“地痞无赖”的粗话,话到嘴边,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张良先生觉得如何呀?”刘季一副恭敬的模样。
“沛公……”张良听着刘季贼兮兮的腔调,好容易找到了一个褒义词形容他,“真是随机应变。”
成念在一边听了也想说脏话。
“太无赖了,刘邦这个老流氓。”她在心里说。
到了钟城城门下,刘季大声叫骂景驹的名字让他滚出来与自己决一胜负,好像他不知道景驹已经被灭了似的。
龙且站在城门上,铁甲寒光,威风凛凛,喝道:“你们是谁?”
刘季亦喝:“我是沛公刘季,就是来打你景驹的1
龙且哈哈大笑:“我们是项梁的人马,景驹已经被我们灭了1
刘季装模作样、满头雾水地说:“什么?我也是来打景驹的,怎么他这么快就被你们灭了?”
龙且将他们打量了一番,见他们大都长的很拉垮,显然没什么战斗力。他寻思着这样一伙人不可能会这么没眼力见地来做自己的对手,这才放下心来,欣喜的同时微微一哂:“原来是自己人哪,快放他们进来1
刘季一伙人吃饱喝足,又蹭项军的地方住,简直就是来打秋风的。
张良觉得辣眼睛,可也和他们一样,挑了块地儿和成念一起蹭了。
“你觉得刘季这人怎么样?第一感觉?”成念趴在张良耳朵边问。
“想骂脏话。再仔细想想,又形容不了他。”张良如是说,“你觉得呢?”
“嘿嘿,我已经替景驹骂了他很多遍了。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很适合在乱世里生存。他自己没什么本事,却可以有办法让有本事的人帮他做事——他会让项梁的手下收留他,会让形形色色的乡亲兄弟心甘情愿跟着他,你也对他有点兴趣,不是吗?”成念想着历史书上的刘邦,真是又觉得他恶心,又觉得他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