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赵昔微一袭广袖襦裙站在石阶上,寒风袭来,红色的披帛和青色的裙角飒飒而飞。
仿佛是一棵苍翠坚韧的松柏,傲然挺立冰天雪地之中,以一己之力撼动冷冽北风。
而李玄夜一袭黑衣,负手立在她的身侧,似乎不论日月变迁、风霜雨露,他都如此巍然不动,不离不弃。
赵府管事心中就是一沉。
他早就听闻了赵昔微的身世,知道她生于乡野,又听说归府后的种种,心底虽然有几分惊讶,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今日瞧见了她这浑身的从容气度,又见太子这一心相护的态度,猛然就生出了无限的敬意和惧意来,忙连声应道:“是,小人遵命。”
赵承羽又气又怕,她哭着喊道:“赵昔微,你这个……”
管事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堵了她嘴!”
“呜——”赵承羽剩下的半截话就被塞进了肚子里。
管事忙躬身赔笑:“三小姐,属下有罪,属下这就把五小姐绑去柴房。”
赵昔微一笑,点头道:“有劳了。”
然后抬眸,视线冷冷扫过众人,沉声道:“你们也都知道,我素来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可就算是再与世无争,也不能任由人拿捏欺凌!
她声音略抬高了几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府里外忧内患,人心不安,正是需要整顿风气的时候。以后谁要是再敢拿出那攀比争宠、捧高踩低的伎俩来,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是。”众人忙低声应了。
赵昔微这才笑了笑,看向脸色惨白的袁氏,淡淡地道:“二婶娘,我也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羽妹妹年龄小不懂事,看在您的份上,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袁氏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绑起来拖走,自己这个做夫人的却半句话都不能求情。
此时再看赵昔微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算她心理素质再好再强,那屈辱感也是翻天覆地一般涌来。
这时,回廊上有匆匆脚步声响起。
两个小厮小跑着赶来,也顾不上院子里还有贵人,直接就激动地喊着:“太好了,相爷醒了!”
“真的吗?”赵昔微脸色一喜,再也顾不上别的,提了裙子就往正房而去。
李玄夜也负手跟了上去。
仆从们忙跪下,远远地朝他的背影叩了个头恭送。
只留下袁氏一个人站在原地,也没人敢去劝一句。
三小姐已经发了话,管事也应了下来。
他们可不敢再生出什么事端来,于是互相给了个眼神,就飞也似地逃离了这里。
和外院的鸡飞狗跳相比,此时内院一片寂静。
老夫人晕倒,相爷重伤,两个病人躺在这里,给这片院子带来了莫名的沉重和压抑。
赵昔微才走到窗外,脚步忽然就是一滞。
里面有人在哭。
这哭声哀怨而缠绵,让人的心尖尖都跟着揪紧。
哭泣声中带着低低的诉说:“相爷,您可算醒来了。您要是再不醒来,我也不想活了……”
是徐云娇。
“嗯。”一个虚弱的声音轻轻响起,他说话听起来很吃力,却仍是强撑着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微儿在哪里?我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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