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寺出了具尸体?小七大人知道了?”张文书问道,“道心来报案的,陈大人石捕头忙着这几天的布防事情,就先让仵作们去看看了。”
“嗯,我也去看了,刚回来。”馄饨端上来,香气十足。在这样还是寒冷的夜晚,没有什么比一碗热汤更容易感到幸福了。“挺惨的,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所以,想问问最近有没有人报官,有女人失踪的事情?”
“什么样的女人?”这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三十多岁,略胖,不高,京城人士。”
“这倒是没有,最近也是刚过完年,没有太多事情发生。大部分都是债务纠纷,还有就是小偷小摸之类的。最恶件就是之前那个绣娘的案子,不过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张文书想了想,“我这边没有什么的。”
“王文书那边倒是有个棘手的事情,但看起来也像是无赖讹钱,闹得很厉害,抓了个外乡人,但没有任何证据。”李文书接口道。
“这又是什么?”我的手放在了热汤碗边,这样就不会太冷了。
“王文书还在衙门里呢,让他来说一下吧,我也只是耳闻而已。”几个文书关系都很好,李文书转身就又回了京畿府,不一会就把王文书带了过来。王文书一看到有小馄饨,眼睛都亮了,给我见礼之后,也毫不客气地端起了李文书的馄饨喝了一大口汤。
他遇到的这个案子是四天前发生的,有个花匠来报案,说是一个外乡人杀了他的妻子,并且他把这个外乡人捆了起来送来了京畿府。
根据花匠的口供说五日前,有个外乡人来他家借宿,这事情也挺平常的,他看这人身量不高,也是三十来岁的模样,说是来走亲戚的,因为天色晚了,就来他家住上一晚。
自己的妻子刚好从娘家回来,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还是同意了。谁知道这外乡人睡到了半夜,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看到自己的妻子出来起夜,色心忽起,要对她实施不轨行为。妻子自然是大声呼叫,他立刻就从房里跑了出来,与此人扭打在一起。但此时,自己的妻子因为惊吓过度,尖叫着跑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他看到外乡人手里还有一把短刀,上面全是血,应该是刺了自己妻子一刀。心里着急,就直接把外乡人打晕了,自己也出去寻妻子,但一直没有找到。他就把这个外乡人揍了个半死,送来了京畿府,自己则继续寻找妻子。
“若是说这女人被刺了一刀,不可能走远的。但这么多日子,花匠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妻子,也是好生奇怪。”王文书的馄饨也端了上来,他还很是贴心地还给了李文书一个馄饨。
“血迹呢?按照血迹找,应该也可以吧?”李文书问道。
“说是只有门口有血,然后就不见了。不知道这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但花匠一口咬定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所以就对这个外乡人拳打脚踢,差点就把这个人打死了。这事情就很奇怪,如果是死了,也应该找到尸体才能够算是杀人案。但现在光凭花匠的口述,只是片面之词的。”王文书说起案子来,还是很认真的。
“这个外乡人呢?”我问道。
“在大牢里关着呢。被打得皮青脸肿的,都看不出来本来的面目。清醒过几次,但是一直在喊冤,说自己没有杀人,但又说不出什么内容。我想着再过几日,等这人的伤势恢复一些,再问一遍口供。”
“打得这么厉害?”我啧啧啧了起来,“花匠人呢?”
“白日里还来了一下,说是让陈大人给做主,因为家里少了女人,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做。他要这个外乡人赔钱赔命,闹得还是挺凶的。”王文书说道。
“对对对,这个我们都看到了。这人还没找到自己的妻子,还哭了一阵子。”张文书也跟着一起点头。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要是找不到人,也不好结案的。”我继续抱着热馄饨碗,“陈大人怎么说?”
“大人说,这么多天过去了,若是这女人还活着,必然自己会回来。若真是死了,死在什么地方了,也会有人发现的。毕竟是受了伤,还是要医治或者找人求救的。等过了惊蛰日,他要石捕头带人去周边再走走,看看有什么线索。”
“他的邻居们有什么说法么?”我问道。
“林捕头带着几个人转了一圈,说是周边没有什么人家,但那些邻居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现在夜里还是冷的,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又都是睡着了,外面若是发生了事情,也不太能听得清楚。所以,也没有任何线索。”王文书摇了摇头,“我只是个人猜测哈,这花匠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很是无赖的样子。会不会是想讹诈这个外乡人呢?这个外乡人看起来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现在又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估计自己也吓死了。”
“你不觉得是外乡人杀了这个女人?”我紧跟了一句。
“这个不好说,毕竟只有花匠的说辞。反正,不知道哪里奇怪,但就是很奇怪。”王文书又摇头又叹气。“我想着明早陈大人若是不太忙,就请他去大牢里看一下,审审这个男人。或许这人应该伤势应该好一些了。我今日还找了医士帮他看了看伤口,说都是皮外伤,筋骨没有事情。”
“嗯,这倒是要快一些才好。破案也是贵在速度快。”听了一圈,我也没有特别明白,就当做了一个未完结的案子听听好了。“最近还有什么案子么?除了那些小偷小摸的?”
“也没什么吧?最近皇上和肖大人都特别加强了京城的治安,大家也都是安分守己的……肖大人来了。”王文书他们几个忽然就站起了身,齐齐地看向了我的身后。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肖不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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