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明现在还可以缓慢的说话,说明意识很清醒,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硕大的头和无法以黑眼圈形容的干枯眼睛。
“我是市灵报记者,本次采访是为了记录你的情况。”我看了看四周,除了墙上裱着四个大字,鸿鹄之志以外,这屋里只有写字台和床,而且很暗,李太太说是因为李继明不睡觉,不想让长期睁着眼伤怕光线。所以给窗户封上。
“我听到了你在外边和他们的对话。”
等等,他们,他们不是李继明的亲生父母么?为什么他没有称呼?
李继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也可以说只是他李继明的父母。”
你不就是李继明么,自己还分你我么?
有了巨型大脑的李继明似乎在智商上异于常人,在这种严重重度失眠的情况下,也没有产生幻觉和无法对话的情形。
“李继明,已经死了。”
“什么?”
我难以置信,李继明说李继明死了,这不是很滑稽么。
我没有说话,继续听李继明说下去。
“不用惊讶,陌生人,我肯说出实情是因为,你不寻常。”
这怎么和我怎么扯上了。
“你害怕听这件事么?”
“你能诉说出来是对你的好处,不用管我害不害怕,我一般不会被吓死。”
我被一个年轻学生嘲讽了。
“因为在我说出这件事之后,我就要离开他的身体了,因为按照你们现代人的说法,他脑死亡后,就是真正的亡故了。”
眼前的人,已经让我觉得不是李继明了。
李继明站起身,以古代书生的一种求学姿势向我鞠了一躬,然后坐下。
“学生吕鸿鹄,拜见大人。”
谁啊?我?我是当代风华正茂新青年,我大人什么呀我。吕鸿鹄?
“晚辈生于宋端平二年,乃是宋理宗太学门下状元文天祥后次位进士。”
文天祥?!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文天祥?
“文状元才高八斗,文武全才,虽心有保家卫国志,却不受重用,我,不如他,我一介书生,生于乱世,踌躇满志,可惜奸臣当道,将我诬告为通蒙奸贼,我为证明清白,怒撞青龙柱,以死明志,我本以为后人会为我平反,可是我这种想法,实属可笑至极,历史或许根本就没有记录我。”
我听到这,虽然对这个吕鸿鹄感到惋惜的确,文天祥那句留取丹心照汗青脍炙人口经典传唱,可他,却被当年的极多散发光芒的历史名人所淹没了。
“你说你是南宋的人,那你为什么不投胎呢?还要存在于后世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