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山河酒楼的拍卖会,也不是那么简单,都有其应有的道理。
作为杭州的中立派系,这种责任应当是落在这里。
最终,这一块浑圆温润的上等璞玉,被杭州一位商贾收走。
“好,那我们接下来看第三件物品。”
荆依然抬手,陈掌柜亲自双手捧着一轴图卷上前,接由另一位侍女手持一端,缓缓展开,却是一副妙笔字迹。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众人一看,无不惊讶。
“竟是前唐王子安的滕王阁序?”
“初唐四杰之首的字迹吗?”
当画卷展开完毕,最后署名却是洪州牧阎伯屿,并非是王勃真迹,不过这也非常珍贵了,毕竟当日滕王阁聚会就是由这阎发起的。
待得骚动片刻后,荆依然轻咳一声,轻笑道:
“的确,这一卷乃是前唐洪州牧阎伯屿所抄录的一份滕王阁序,大家都是读书之人,这其中价值,可是不菲。此卷,底价一千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两。”
荆依然话罢,看着下方众人。
“一千三百两!”
“一千五百两!”
很快,价格便炒到了两千两,很多人都喜欢此等真迹。
“三千两!”
此声一出,惊动满堂宾客,众人寻声望去,却是那位外商胖子。
“贵地诸位兄台,已经获得两件物品了,都言再一再二不再三,这第三件,我必然要替我们外商拿下,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此话一出,杭商人人冷笑,当即就有人道:
“哼,方便?你出价,我等就不能出价吗?三千五百两!”
“四千!”胖子满脸不屑。
“四千五!”
如此,加价都成了五百两,直到了八千两后,杭商这边尽皆犹豫起来。
并非是出不起价格,而是这才三件物品,仅仅是小头,后面还有大头。若是争一时之长短,将价格顶的太高,很有可能中了这胖子的奸计。
所有人翘首以盼,看向了那一道娇弱却又高大如山的背影。
“一万。”赵婼品了口茶,若无其事的放下茶杯。
“一万一!”胖子冷哼,小眼不时瞥向这边,滴溜溜转了一圈后,嘲讽道:
“赵姑娘,却想不到杭州偌大的地方,却由一位柔弱女子出头,却道十四万人齐卸甲,竟无一人是男儿!”
这一句,赵姑娘三字在这里尽显贬低,不仅嘲笑赵婼柔弱不堪,并且还说的杭商男子不如女,可谓杀人诛心。
李霄作为龙套,一看对局激烈起来,当即嘿嘿一笑,亲自端茶,并且一把抢过赵颖的扇子,帮着赵婼扇凉,活脱脱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赵婼白了一眼李霄,忖道自己看上这人,在外竟是如此藏拙,万丈锋芒那是一点不漏,到让人气恼。
“赵婼不才,都是被各位兄长伯叔捧起来,若无他们岂能有赵婼的今日?此时此地,赵婼便效仿那巾帼英雄花木兰,替诸位叔伯从军了,也算尝尝那独当一面的经历。”
赵婼话语刚落,随口叫价。
“两万!”
这一句话正是恰到好处,捧了自己,更抬高了杭州商贾,端的是巧妙无比,将那胖子怼的哑口无言。
李霄急忙将茶递到赵婼嘴边,竖起大拇指,笑个不停,低语道:
“婼儿,真厉害,为夫佩服!”
赵婼掐了李霄一把,轻声哼道:
“贫嘴,一会你也得叫一手价格,如今环境正好,你想做大,也得赚得一些名声,将来他们自会去捧场。”
“行,银子不够你可得帮我。”
“颖儿不是说帮你吗?”
...
两万一起,那胖子犹豫片刻,和周围朋友商议一番,这才长出一口气,准备动真格的了,想要在这第三件物什上按下杭商风头。
“三万!”
外来的人进入一地,自然是同仇敌忾,一般情况下,当地错综复杂,各个对头不少,内耗都来不及,更别说串通一气了。
但是他们偏偏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李霄。
如今两大派系,来人无非是李家或者是赵家,李家代表来人正在旁边,是一位花甲老人,身姿英朗,面容清癯,是李家的宗族长辈,而赵系自然是赵婼亲自前来。
因为李霄的缘故,陇子晋李月重归于好,如今两大派系中,鸳鸯再添一对,还是极为重要的一对,故此两家短暂时间内定会一同御敌,这是不消说的。
看见李家老爷子笑着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婼再次出价。
“十万!”
一下子,价格从三万跳到十万,让人更是吃惊。
“十一万!”
那胖子咬牙切齿,随即心一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