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寒灵机一动,心想:我是不是也该跟江师兄打一架?这样江师兄肯定就记住我了。
可她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再看看江铭昀,顿时觉得自己非但没有胜算,反而会被打的很惨。
想到自己被打得跪地求饶,李若寒生出一股子寒意,想着这样应该也不能给江铭昀留下什么好印象吧!
江七白吃饱了,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反而是江铭昀,问她,“时候不早了,今日江姑娘跟着忙前忙后的,也累坏了,要不要回去休息?”
江七白低垂着头,正想点头,耳边却传来李若寒的声音,“江师兄,我也有点累了,能不能麻烦江师兄送我回房间?”
赵锦英愣住了,震惊于李若寒的胆大包天,他心道: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好在江铭昀没什么反应,只淡淡的回了一句,“我需得送江姑娘回去,李师妹还是让赵师弟送回去吧!”
赵锦英正想答应下来,却被李若寒伸到背后的手狠狠的拧了一下,疼的他想骂人。
李若寒道:“赵师兄好像……好像不太舒服,江姑娘对这里也熟悉,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江师兄还是送我吧,我也……好久没见江师兄了,有好多话想跟江师兄说呢。”
她这话里有话,摆明了是在贬低江七白的颜值。
不会有人觊觎她这么普通的姑娘。
这时候,江七白已经站起身来,道:“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江公子还是……跟李姑娘一起吧!”
李若寒没想到江七白会这么通情达理,正要感谢。
江铭昀却皱了皱眉,道:“太晚了,这宫里人来人往的,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说罢,江铭昀按着江七白的肩膀,不容置喙的推着她往前走。
身后的李若寒还一声一声喊着,“江师兄,你别走啊,江师兄?”
叶岚阕和黄名姝也站起身,“我们也该走了,早点歇息,明日就要上路了。”
李若寒大吃一惊,“啊?明日就要走了吗?江师兄,那江师兄是不是也和我们一起走?”
赵锦英耸了耸肩,道:“我听姚清说,他现在在妖族任职,应该不会跟我们离开的。”
一听这话,李若寒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怎么这样啊?人家好不容易又和江师兄重逢了,还没来得及叙旧呢。”
“……”
赵锦英无奈,“你还没叙旧?方才一直说个不停的人是谁啊?让你来吃饭的,你的嘴就没停下来过。”
李若寒不满道:“我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了,人家和江师兄还有好多话没说呢,不行吗?”
行倒是行,那你也要看你江师兄乐不乐意啊!
赵锦英叹了口气,“我劝你啊,还是死了那条心的好,江铭昀留在妖族为的就是江七白,你要是从中作梗,坏了他的好姻缘,小心他揍你。”
说罢,他揉着吃撑了的肚子站起身便要回客房去。
李若寒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好姻缘?那个江七白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要是她都能和江师兄牵扯上姻缘,我怎么就不行了?不管是样貌还是性格,我都比她强多了,还有还有,我说话也比她利索!”
赵锦英连忙四下张望了一番,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我的活祖宗,你可别乱说话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少女一扬下巴,“知道啊,妖王宫嘛!”
赵锦英见她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顿时鄙夷起来,“你还知道这是妖王宫?那我再问你,今日是什么日子?”
“路姚清和妖王陛下大婚之日啊!”李若寒理所当然的回答。
赵锦英看她还没明白,干脆直白的说:“你知道就好,今日是路姚清大婚,你在她的地盘上,说江七白的不是,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可别忘了,当年江铭昀就是因为说了几句江七白的不好,路姚清就把他揍了一顿。你觉得如果现在你再犯这事儿,是路姚清揍你,还是妖王陛下揍你?”
说罢,李若寒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抹了抹自己的脖子。
她吐了吐舌头,道:“那我不说就是了,我不说了,赵师兄,你可千万别把方才的话传出去。”
赵锦英摊摊手,道:“看心情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李若寒跟在他身后,一声一声求着,“赵师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第二日,赵锦英等人便要离开了。
临行前,清吾和砚尘珏去送行。
黄名姝盯着清吾看了好一阵儿,道:“大姐姐,我能不能再跟你说两句话?”
清吾点了点头,“自然。”
听到黄名姝这话,李若寒也连忙道:“江师兄,我能不能也和你借一步说话?”
江铭昀冷着一张脸,和昨日的神情完全不同,颇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话,你在这里说便是。”
显然,李若寒被江铭昀这突如其来的脾气给吓住了,可转念一想,自己今日若是不开口的话,往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于是乎,她壮着胆子说道:“江师兄,我……我心悦你,我能不能跟着你留下来?”
这番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走开的清吾都听到了。
清吾惶惶然的看过来,在看到江铭昀那张臭到不能再臭的脸之后,她又把目光转向了江七白。
果不其然,江七白的脸色煞白,低垂着头,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自己变成透明的。
江铭昀冷着脸说:“李师妹莫要胡言,我同你并无半点情意,不必留下。”
虽然清吾也曾瞧见过江铭昀说过冷情的话,可今日的这一句,清吾不仅没觉得有半点不舒坦,反而觉得他是条汉子!
不可否认的是,方才若是江铭昀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清吾第一个冲上去给他一拳,非把人打醒不可!
正在李若寒呆愣之际,江铭昀鼓起勇气,握住江七白的手在半空中扬了扬,道:“诚如李师妹所见,我早已心有所属。”
被这句话惊到的不止是江七白,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
江铭昀是个什么样的人?最爱面子,也最放不下面子。
今日倒是奇了,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但这话虽然都快让江铭昀的心脏跳出来了,但他说完之后,觉得心里有底气。
再偏过头去看江七白的时候,那人正双眸水汪汪的看着他。
江铭昀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神情,像是感动又像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