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令如山倒,僚属们只能照办。但是,大家心里都直犯嘀咕这次救灾肯定会失败,越州将横尸遍野!这时,附近州县都纷纷贴出告示严禁私增米价!若有违犯者、经査,严惩不贷。揭发检举私增米价者,官府予以奖励。”
“五哥是在学赵汴那后面呢?”李明达赶紧问道。
“后面就是越州则贴出不限米价的告示,于是,四面八方的米商纷纷闻讯而至。头几天,米价确实增了不少,但买米者看到米上市的太多,都观望不买。然而过了几天,米价开始下跌,并且一天比一天跌得快。
米商们想不卖再运回去,但一则运费太贵,增加成本;二则别处又限米价,于是只好忍痛降价出售。这样一来,越州的米价虽然比别的州县略高点,但百姓有钱可买到米;而别的州县米价虽然压下来了,但百姓却很难买到米。
所以这次大灾越州饿死的人最少。僚属们这才佩服了赵汴的计谋,纷纷来请教其中原因。
赵汴说“市场之常性,物多则贱,物少则贵。我们这样一反常态,告示米商们可随意加价,米商们都蜂拥而来。吃米的还是那么多人,米价怎能涨上去呢?”
兕子很多时候,对问题只从一个角度去想,很可能当你面对一个史无前例的难题,沿着某一固定方向思考面不得其解时,灵活地调整一下思维的方向,从不同角度展开思考,甚至把事情整个反过来想一下,那么就有可能反中求胜,摘得成功的果实。”
“啊原来如此那现在我知道了,五哥派自己人高价买米,就是为了告诉其他州府的粮商,广州府有利可图。”
“哈哈!”李佑笑了起来,对自己的这位聪慧的妹妹,李佑很是满意的点头“没错,我让人扮成百姓买走高价的米,就是要告诉周边的粮商,广州府的百姓有的是钱,这些粮商都是惟利是图的家伙,只要他们可以将粮食运过来,那么我们广州府的粮荒就可以解决了。”
“哇五哥,你真的太聪明,我崇拜你!”李明达对着李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而事情也和李佑想得一样,那些粮商基本上都是一些惟利是图的家伙,当那些粮商得知广州府粮价已经涨了十倍,买的人依旧络绎不绝的时候,那些粮商们就再也坐不住了。
即使是知道,这次的米行罢市是冯盎在里面做鬼,可是现在的冯盎老了,现在当家的是冯智戣了,更重要的是那是一笔大钱呀谁要不挣,谁就是傻子。
所以这些其他州府的粮商,开始往广州府倒腾粮食,有些速度快的,也就三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广州府,而这个消息也是被尤家给知道了。
尤家就是广州府最大的米商,也是冯盎最忠心的心腹,当尤家知道其他的粮商赶往广州府的时候,尤家的家主也是第一时间带着这个消息来到了冯家。
“国公!”尤长靖对着靠在椅子上的冯盎微微一个躬身。
“你怎么来了?”冯盎没有回头,直接的问道。
“出事了,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失败了,齐王下了告示,可以随意的涨起米价,现在各州州府的粮商全部都带着粮食赶往我们广州府,不会超过五天,广州府的粮荒就会解了,我们的一切都是将成为无用功。
现在我想,是不是可以请国公下一道命令,不允许这些粮商来广州府?”
尤长靖说完,冯盎叹息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岭南总管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怎么可能还能叫停那些人,要知道他们知道这里有十倍的钱赚,还不疯狂的想要过来,我的话不会有人听的。”
“可是国公,那我们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尤长靖有些苦涩的看着冯盎“我们孩子的性命就这么白白送掉了?”
“呵呵!”冯盎靠在椅子上一个冷笑“李佑自以为自己多聪明,看过一些史,就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他的这一招其实在汉朝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用过了,那是赵汴用的招数,但是那个招数是有原因的。
因为别的地方将米价给调低了,所以粮商加上运费只能在当地给解决掉粮食,但是广州府可不一样,我们不是灾年,其他地方的粮价依旧一样,根本不怕粮食增多,米又是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东西,卖不了,就带回去,所以想要粮商以极低的价格卖出去,根本不可能。
十倍的价格,广州府的百姓根本无钱购买,最终只有一个结果,粮商怎么拉来的,怎么拉回去,一粒粮食都不会留给广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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