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苟律儿剩余的一番话又吐了出来,这回却是彻底惊到了最后才知晓谜底的数十位妖仙、道人。
“那位小老爷想是机缘巧合得了咱们灵宝宗的一门根本法,从而踏足道途。”
“其后在短时间内,修至炼气大圆满之境。”
“不过狗儿猜测小老爷被真君注意到,应是他度灵宝三灾的方式。”
“大多数灵宝弟子皆用避灾、化灾之法,唯有这位小老爷,他是主动领受灵宝三灾,并以蛮力破之。”
“金榜虽未曾照出更多过程来,但狗儿也看了个大概,小老爷在第一灾中,以炼气境修为,先杀了一头筑基境妖魔,此后更将一处妖魔集市内的妖魔邪修尽数杀光,后续数日杀得更多,直至迫使一头蜕凡妖魔异化,彻底破去第一灾。”
“第二灾小老爷又对上邪魔大阵【玄牝天门十绝阵】,巧妙毁去此阵后,又成功逃脱一尊洞玄境修士的追杀。”
“也是因为强行度了这两灾,因果牵连之下,使得小老爷的第三灾与那南粤的人道大劫纠缠在了一起。”
“常理而言,小老爷本是面临必死之局,绝无幸理。”
“但最终却还是小老爷胜了,同样是蛮力破了第三灾。”
“不过其间过程狗儿却是不知,那时天机晦涩,应是被真君老爷施法搅乱了。”
“想来也是那时,真君遣了三位仙宝老爷去接引小老爷。”
当这些话说完,一应细节都补上。
顿时这碧游宫前,一位位强大道人、妖仙都是露出惊讶艳羡之色。
其中一位身穿紫红道袍,面目凶恶,袒胸露乳,又背着一巨大黄葫芦,腰间悬一把青铜古剑的道人,砸吧了两下嘴,而后眸中浮现出羡慕之色道
“先天道种、九极仙灵气、太上灵宝无漏身、强度三灾……这般天赋资质的弟子,即便在我们灵宝宗,也是百年难得一见。”
“若非咱们那些个转世的老祖每一位都有下落,老道只怕要怀疑是不是某位老祖流落凡俗世界去了,不成想真是个荒野散修,倒也难怪大师兄会使手段了。”
“若老道提前知悉,少不得也得暗施些神通,好将此子抢来。”
“再有个数十载,那孩子必成大器。”
“云华妹妹也莫要恼怒了,有过此节,日后若你有所需,自可去寻大师兄借徒弟,想来他也拒绝不得。”
这几句话吐出,非但没能安慰到人,反而让一旁的云华仙姑更是气闷。
好在此时,她身侧一位身穿霞帔大袖衫,头戴凤冠,手执一朵白莲的细眉女仙忽而微微一叹,随后听她劝道
“金师兄话虽糙了些,却也有些道理,姐姐莫恼了。”
“何况大师兄如今正处于那个关口,若能度过去还好,若是度不过去,虽说不上身死道消,但又得重头再来,又不知耗去多少年月去。”
“想来也是因了此,一向只愿躲清静的大师兄,这才心急火燎找了个弟子,好传承多宝一脉。”
“只是大师兄眼光高,正好便截胡了本该属于姐姐的好徒儿。”
这女仙说完,云华仙姑面色稍缓。
随后一开始定住苟律儿那位持玉如意、清宁扇的道人,也自开口劝道
“该是这般了,大师兄距那【道化境】已不远。”
“此境之凶险非比寻常,若破境失败,能转世重修已是大幸。”
“寻那孩子,必是为了传承多宝一脉,总不可能是让那孩子帮忙护道吧……”
道人说到此处时。
云华仙姑面上早无了恼怒之色,只是无奈道
“怎都绕到我身上来了,我适才只是一两句气话罢了,老师早叫我勤修【灵宝演天术】,说我醉心于阵法禁术之类,无法窥全天机演化,迟早要吃一个亏。想来老师之语,便是应在此处。”
“大师兄除却万宝诀修得好,其次便是这演天术。”
“怪不得那灵宝金榜屡次有动静,都不见大师兄前来,敢情是他早早算定,过往良才俱都入不得他眼,非等到那孩子出现才下手截胡。”
“也罢也罢,我这便回转洞府,勤修演天之术去。”
“你等也各散了吧,也别想着去瞧那强度三灾的稀罕孩子。”
“那孩子强度三灾后本就福运连绵,又得了人道气运,若无那小小晶妖送去的养神诀,体内仙灵气早早便爆发,要强迫他入筑基境去。大师兄也未诓骗我们,现下时刻应是送那孩子筑基去了。”
“待其出关,我等再一同瞧稀罕,送见面礼去。”
“虽失了师徒缘法,好歹那孩子也与我两个闺中密友都有过情谊,甚至还救了那萧家姐姐的性命,我与他这般亲近,总要听他唤我一声‘云华姑姑’才是。”
说罢这些,只见得这明艳动人的女仙之首,脚下顿生祥云烟霞,托着她转瞬入了天穹,消失无踪。
而碧游宫前一众妖仙、道人,在她离开后咀嚼那数句话,尤其是“过往良才俱都入不得他眼”这句,纷纷都是反应过来。
好个云华姐姐!
这是一人恼怒,顺手也拖着众师兄弟下水了。
妖仙道人们跟着离去,心底都是忍不住想着“过往我等争夺天骄弟子,面红耳赤,大动肝火时,大师兄是不是躲在洞府内偷笑看戏?”
“必定是了,以大师兄的性情,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想过这些后,众仙不得不纷纷赞同云华仙姑对大师兄的评价肚中一副腹黑心肠,老师座前争得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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