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路鸣看到贺衷寒的女秘书柳翠翠正和刘绮雯在走廊上热情地说着话,每人拿着一支冰激凌。
看到路鸣出来,刘绮雯点点头,笑了一笑,柳翠翠正在低头悄悄说话,没有看到他。
不一会,贺衷寒走出来,笑道;“路兄快来,委座要和你说话。”
路鸣进去,拿起放在桌上的话筒,正色道:“报告委座,我是路鸣。”
“路鸣,你真有把握美国政府会站出来对日本政府施压”话筒里传来那个熟悉的有些严厉的声音。
“报告委座,我老师弗兰克先生在回复我的电报上是这样说的,他办事一向严谨,不会有误。”路鸣言辞恳切地说道。
“很好,如果是这样,就再等等,看看事态的变化在做决定。如果美方态度明确,你这次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忙。”蒋先生不急不慌,声音依然很沉稳。
“委座,卑职只是在做本分内的事,不敢居功。”路鸣谦逊道。
“嗯,这样看来这次美国大选,罗斯福先生入主白宫是铁定的事了。”蒋先生松了一口气道。
“应该是这样,但是只要大选没有结束,就不敢说有没有其他变数。”路鸣不想把话说的太满。
“很好,等罗斯福先生当上总统后,你找个机会作为我的特使去一趟美国,一定要跟美国政府建立起热线联系,也要在美国国会建立起我们的后援会,要取得尽量多的美国国会议员对我们中国的支持。”蒋先生的语气里多了一分自如。
“遵命,委座。”
“我给你十天时间,不管你怎么弄,一定要把上海的局势给我恢复到正常状态,这件事你全权负责。”蒋先生说道。
路鸣顿了片刻,正想说什么,蒋先生已经把电话挂了。
路鸣举着话筒愣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把担子全都压在他肩上了
这样看来,蒋先生和上海几位大佬的商谈,也许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
路鸣放下话筒,贺衷寒正好进来,笑道:“怎么样,兄弟,委座怎么说的”
路鸣苦笑道:“委座让我十天内把上海局势恢复正常,让我全权负责。”
“这是应该的,能者多劳嘛。”贺衷寒拍拍他肩膀道。
贺衷寒此时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叹息道:“兄弟,上海这里的事我是一筹莫展啊,还是委座英明,让你全权负责,我相信你肯定能处理好。”
路鸣正色道:“贺兄,请你回去见到委座时帮我说句话,我路鸣不是敢抗命不尊,而是这件事,日本人争的不过是个脸面,可是对我们而言争的却是国格,我们没有退路,哪怕用性命去争,也是绝对不能让步的。”
贺衷寒苦笑道:“兄弟,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的心思,委座也知道,但凡有一点办法,谁愿意让步啊,尤其是国格攸关,谁愿意落个卖国贼的罪名呢,可是你知道么,外交部联络过英美大使,请他们出面恳请两国政府斡旋此事,结果被拒绝了。”
“啊,他们拒绝了”路鸣惊讶道。
“不仅是拒绝,而且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人家说了,两国大使出于人道主义的发声,已经是对我国政府最大的帮助了。诚如顾大使所言,弱国无外交。”贺衷寒有些激愤地说道。
路鸣只好苦笑了一下,英美政府骄横惯了,谁让人家是地球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呢。
“兄弟,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主持外交部,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去跟委座提请。”贺衷寒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路鸣吓了一跳,连忙道:“老兄,你别拿我开玩笑好吧。”
“真的,外交部使尽浑身解数都办不到的事,你一封电报就办到了,如果你主持外交部,咱们和英美政府的交往就顺利的多了。”贺衷寒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是两回事,偶尔一两件事上人家会给面子,我要是真的去主持外交部,天天找人家,人家就不理我了,与其想着让人家给面子,求人家帮忙,还不如自己强大起来。”路鸣说道。
“路鸣此言有理,可是一个国家不像个人,一个人可能因为某个机会一下子发迹了,几年内就可以成为大富翁,一个国家需要几十,甚至上百年的发展,才能一点点富强起来,这还必须内部环境稳定,外部没有干扰。目前中国不具备这个条件啊。”贺衷寒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