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戴笠就把主要情况说了一遍,主要是说侯亮的倒戈,他也提到了答应给侯亮的条件,这些条件是要路鸣来解决经费的。
“路长官,我私自答应给侯亮发放一次性安家费、每月生活费和保安费,还有一座住宅,应该没问题吧当时为了能让侯亮主动配合,我也是豁出去了,许诺的条件有点过头了。”戴笠不安地问道。
“这当然没问题,这笔费用也不过就是一万五千元左右,我自己掏都行,每月生活费三百元、保安费用五百元也都不是问题。”路鸣满口答应。
路鸣并没有责怪侯亮的倒戈,如果有人拿明珠的性命威胁他,他可能也会答应配合对方,侯亮先前能熬住酷刑的折磨,坚持不招供,已经证明了他的人品。
当然这是他的想法,若是按照地下党的政策,侯亮属于标准的叛徒,而且是给地下党造成重大损失的叛徒。
中央特科留给他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亡。
不过侯亮也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他终究是没有活路的,但共-产-党绝不会因此杀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路鸣没有给戴笠许诺的条件设置任何障碍,因为这次戴笠带领上海站是实实在在立下大功劳了,如果他在此时还推三阻四,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更重要的是,路鸣的态度如果稍有抵触,得罪的不只是戴笠,复兴社上海站的同志们马上就会对他产生厌恶情绪。
大家都在等着戴笠在兴头上向南京汇报成果,给所有同志官升一级呢,这时候谁泼冷水,自己首先就会变成落汤鸡。
路鸣懂得顺势才能办成大事,这是盛有德给他的忠告。
“那就好,我的一块心病总算去掉了。”戴笠如释重负道。
戴笠许诺的条件的确很优渥,一万元的安家费,此外一套住宅也得四千元左右,不可能随便买一套民房,必须能配置安保的独门独院的洋房。
戴笠并不准备卸磨杀驴,他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来为他服务,有的是指派的方式,有的是合作的方式,有的甚至是相互利用的方式。
一方面侯亮这样的人以后或多或少还能派上用场,作为一个活标本,可以策反其他地下党。
另外一方面可以树立一个榜样,以后抓到的人看到侯亮叛变带来的巨大利益,说不定也会意志动摇。
“雨农,从这些地下党重要人物的嘴里有没有得到重要情报”路鸣问道。
“现在还没有,有两个人招了,可是没有太重要的情报,其余的人除了承认自己的身份职位外,什么都没招。这事不用着急,人抓住了,总会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戴笠简约介绍道。
路鸣心里不由一惊,已经有两个人招供了,看来上海还要经历一番腥风血雨啊。这事得尽快通知董先生和安意,他们两人的安全也成了新的问题。
“那就得趁热打铁,赶紧收网,不然大鱼全都跑掉了。”翁百龄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一样,似乎没人听进去。
“戴长官这次撬开了他们的嘴用的是什么策略给他们上刑了吗”路鸣好奇地问道。
“这次我没有用刑,按照路长官上次对我说的那样,攻心为上,一个一个慢慢的谈。有话好好说嘛,侯亮就是最好的例子。”戴笠面露诡异的笑容。
戴笠还真是受了路鸣的启发,对侯亮用酷刑不成后,觉得还是攻心为上。
何谓攻心,就是向对方的软肋下手。
一个男人的软肋是什么,那就是他的家庭,他的老婆和孩子,当然也可能是他的父母,或者他的情人,总之是他在意的人。
人只要有情感,就有弱点,顺着这个弱点摸下去,就是软肋。
想到这里,戴笠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宁馨儿的软肋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