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脑海里清楚的记得,毕业那一天,她远远地看着蒋校长给全体毕业生训话。
“委座,她就是刘绮雯,路鸣的秘书。”
贺衷寒对蒋先生说道,还给刘绮雯递个眼色,示意她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
这几天来,刘绮雯和贺衷寒也混得比较熟了,知道这个人并没有官架子,很好相处的。
“你叫刘绮雯”
“是的,报告校长,黄埔七期学员刘绮雯向您报到。”刘绮雯立正说道。
她身体笔挺地站着,两眼向前望着,正是觐见大人物的标准姿势。
“哦,七期的同学啊,你是广州班还是南京班的”蒋先生走到桌子旁,坐在椅子上,以和蔼的口气问道。
“报告校长,我是南京班的。”刘绮雯仍然笔挺地站立着,这是当初教官教的,见到校长必须保持立正姿态。
“嗯,那一年局势动荡,我去休息了一阵,只是在你们毕业那天去跟同学们见了一面。”蒋先生缓慢地说道。
“校长的教导,我们时刻牢记着。”刘绮雯说道。
贺衷寒看她这么站着太累了,便道:“小刘,稍息,委座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回答。”
“是,长官。”刘绮雯换成了标准的稍息姿势。
“你跟着路鸣多长时间了”
蒋先生开始正式问话,贺衷寒就悄悄退了出去,他知道领袖要问刘绮雯一些事情,他不便参与进来。
“报告校长,我是民国二十年进入复兴社上海站筹备组,跟随路长官时间不长,以前是跟随康长官的。”刘绮雯说道。
“这倒是巧了,你的两位长官现在都在南京,还都卷入同一个案子里了。”蒋先生笑呵呵道。
刘绮雯没回答,她也没法回答。
“关于这桩空前的军火劫持案你知道些什么情况吗”蒋先生问道。
“报告校长,学生一无所知,还是来到南京后从柳秘书那里知道一些情况。”刘绮雯额角都浸出汗水了。
一是屋子里有些闷热,二是太紧张了。
她以前只是隔着很远见过蒋先生,现在可是距离蒋先生只有二尺远,呼吸之声可闻。
“刘同志,我下面要问你的问题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许有任何隐瞒,能做到吗”蒋先生问道。
“报告校长,能。”
“很好,在这桩军火劫持案发生的前后一段时间里,路鸣是否有任何异常行动”蒋先生问道。
“报告校长,路长官没有任何异常活动。”刘绮雯立马回答。
“真的没有吗你要知道欺瞒领袖是十恶不赦的罪行。”蒋先生加重语气道。
“真的没有,不敢欺瞒校长,路长官天天上班就是看财务报表,签发财务报单,没有其他的活动。”刘绮雯说道。
她说的也是实际情况,路鸣在单位里基本就是主管财务,其他的外勤活动刘绮雯也根本不知情。
“那路鸣下班以后都干些什么,你知道吗”蒋先生问道。
“报告校长,不知道。”刘绮雯说道。
“真的不知道我可听说了,你是他的情人啊。”蒋先生冷哼道。
“报告校长,我只是路长官的工作秘书,我们之间没有其他关系,那些是别人对路长官的污蔑,是不实之词。”刘绮雯答道。
她心里忽然间生出一股怒火,恨不得往校长脸上狠狠打一拳。
虽然复兴社上海站里很多人猜测她是路鸣的情人,尤其是翁百龄一直在暗地里挑唆,但是没人敢说出这句话来。
她也想那样,真的成为路鸣的情人,实际上没能实现。既然不是事实,那就必须维护路长官的清誉。
别人这样认为也就算了,可是作为领袖,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听信流言,更何况,这样说一个女下属适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