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是吧。”康泽苦笑道。
康泽此刻真的是有些羡慕翁百龄了,能待在上海享福不说,还能有政绩。
“那他跟委座有什么特殊关系吗”路鸣问道。
“这个倒是没听说,不过……”
康泽把脑袋凑过来,低声道:“委座用人不拘一格,你看戴雨农,不也是委座独具慧眼选拔出来的吗当初咱们成立蓝衣社的时候,戴雨农算个人物吗你再看看现在。”
“嗯,你说得也对,委座高明啊。”路鸣面含笑意,敷衍道。
他不想再追问翁百龄如何上位的问题了,康泽应该也不是很清楚内幕。
不过路鸣心里生出了另外的疑虑,如果说翁百龄仗着有蒋先生撑腰跟他作对,那么把翁百龄提拔为站长的做法就令人深思了。
难道蒋先生早就对自己有疑心了
他当然知道,上次帮漕帮逃过一劫那件事,已经落下了把柄,但是一船军火不就是为了赚点银子嘛,至于如此紧追不舍吗。
“老兄,你也不用太多心,我觉得委座的确是想要重用你,现在只是考验期,这么说吧,我们当初都经受过考验的。”康泽劝解道。
“通过关禁闭来考验你们”路鸣诧异道。
“那倒不是,不过比关禁闭危险多了,上战场厮杀,你说这个考验怎么样。”
康泽笑了起来,也许他是想到了早些年纵横沙场的峥嵘岁月吧,现在他虽然还不到中年,却已经感觉自己有些老了。
路鸣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康泽还要开一瓶酒,却被路鸣拦住了,说是自己不胜酒力,不能陪他喝了。
康泽听他这样说,只好作罢,其实他也知道再喝下去,自己肯定要醉了,现在已经到七八成了。
来之前他做好了跟路鸣一醉方休的打算,这一阵心里实在是太苦了,一肚子的苦水没地方倒。
不过跟路鸣谈得比较投机,心情好了许多,本来是要借着酒意说话的,现在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醉不醉也就不重要了。
康泽的心结也算解开了,他现在有了个退路,实在不行明年就跟路鸣一起去组建那个秘密情报处。
不过他也明白,今后的去处不是自己能挑选的,还是要由委座来决定。
如果找到委座身边的人帮自己说情,批准他去跟路鸣合作,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想到这些,康泽的心情好了许多,多日来堆积在心头的阴霾暂时烟消云散了。
告别前康泽再次提到了这件事,说道:“我要在委座面前争取一下,将来跟你共事,你到时候一定要接受我啊。”
路鸣笑道:“果真到那一步的话,还是你来当一把手,我做你的助手,跟以前一样。”
“路兄,你这就等于是在拒绝我了,是我加盟你,不是你加盟我。”康泽连连摆手道。
两个人又嘻嘻哈哈说了几句。
路鸣送走康泽后,心情却没有放松下来。
通过康泽的话,他感觉自己是早就被蒋先生盯上了,而盯上他的原因就是漕帮那次军火走私事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漕帮也早就被盯上了。
他马上醒悟过来自己失策在哪里了:他不该借用漕帮的船只来运输那批军火。
一想到这里,他都有些坐不住了,很想马上打电话给宁泽涛,但是他又不敢打这个电话,他无法确定这里的电话有没有被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