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心里对路鸣的怀疑打消了,觉得自己的确就是太多疑了。
可是这次的军火大案让他对路鸣的疑心更重了,原来消失的那一丝疑心也不断放大,两者合并在一起,让他不能不对路鸣倍加怀疑。
“路鸣身上的疑点不都有合理解释了吗我看过戴雨农的调查报告,里面分析得很好啊。”文白先生说道。
“发生路鸣身上的这么多事,每一桩都有合理的完美的解释,这才不对头。生活里哪有这么完美的事,如果有,那一定是有人设计出来的。”蒋先生解释道。
“委座,卑职愚鲁,实在无法理解您的意思。”文白先生苦笑道。
“文白,你总是用善意来揣测别人,也容易相信别人,当然理解不了我的意思。不过我倒希望你是对的,那是最好啊。”蒋先生叹息道。
两人正说着,忽然走廊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门外侍卫官的声音:“汪院长,请您稍等会儿,让我们先通禀一声。”
侍卫官的声音刚落,随着几声咿咿呀呀的广东话,门已经被人一把推开了,显然来人用的力气不小。
蒋先生和张文白吃惊地望着门口,只见汪先生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蒋先生忙站起来,脸上堆着笑道:“兆铭兄,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事打个电话就行了。”
汪先生进来二话不说,指着蒋先生的鼻子怒道:“姓蒋的,我就问你什么意思你为何秘密逮捕了路鸣”
“兆铭兄,我没有逮捕路鸣,出了点事,我是让人带他到南京配合调查。”蒋先生说道。
“还说不是逮捕,那为什么把人关在旅社里软禁着我知道原因,不就是因为我看好路鸣,请他吃了一顿饭吗你的心眼就针孔那么大,看不得我对路鸣好一点,直接就对他下黑手了”
汪先生大声嚷嚷道,根本不顾及蒋先生的面子,那口广东话喊叫起来也着实费劲。
“汪院长,不是您说的那样,您可能误会了。”文白先生忙劝解道。
“文白,你是个好人,所以不知道蒋先生的为人。蒋先生是怎么起家的,怎么当上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你知道吗当初我跟随中山先生干革命时,他在哪儿呢,你知道吗”汪先生气得满头是汗,也顾不上擦一擦。
“兆铭兄,你别着急,有话慢慢说,你说完了我再告诉你实情。”蒋先生按捺着自己,故作冷静地说道。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这是想要杀鸡给猴看,我告诉你,我汪兆铭不是猴子,路鸣也不是小鸡崽,路鸣是我看好的人,谁要是想对他下黑手,先通过我这一关。”
汪先生说完,也不等蒋先生的回应,转身一摔门就走了。
蒋先生气得两手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瓷缸子扔了出去。
随后他面色发紫,身子晃了晃,两眼一黑,竟然晕厥过去。
文白先生眼疾手快,扶住了蒋先生,然后用中指掐蒋先生的人中。
“我去找医生。”一个侍卫官说道。
“来不及了,快去我的办公室,把抽屉里那瓶白兰地拿过来。”文白先生喊道。
“可是委座不喝酒啊。”那个侍卫官糊涂了。
“还管这个,当药喝!”文白先生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