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路鸣去成立一个新的部门,大家就算被裁掉了,好歹有个去处啊,不管这个新部门是做什么的,跟着路鸣混错不了,至少生活上很优裕,还能继续留在上海。
这些人其实是怕被调离到别的地方,离开上海这个城市,客观上那就等于是降职使用了。
“现在还不知道,我也只是耳闻,还没接到正式的指令。”路鸣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实情。
“路长官,我们要是被裁员了能去您的部门吗”一个科长率先大胆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一句话,还得听从上面的指示,不过我相信上面一定会对大家的去留负责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安心等着就好。”
路鸣这话等于没说,听上去很动听,其实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
其实明年复兴社面临最大规模的改制,许多人都有耳闻,路鸣刚从南京回来也这样说,基本就是确定无疑了。
“路长官,我们能不能先在您这里预定一个职位”总务处长壮着胆子问道。
他这句话可是要得罪翁百龄的,不过此时他也顾不上了,一旦改制,最先被裁撤的可能就是他,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上海站现有的三个情报处将要缩编为一个处,总务处可能会降职为科室,甚至直接裁掉。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新部门的人事权也是上面把持的,我个人没有这样大的权力。”路鸣看着大家,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路鸣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明年能留下就尽量留下,留不下的就想让他托底,想的倒是美,难道他是收破烂的不成
再说了这几个人该表忠心的时候没站出来,现在想要凭一句白话就让他接收,这不是拿他当傻子吗
大家都知道这是路鸣在故意推脱,却也没办法,毕竟在翁百龄对路鸣发难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当一个旁观者,骑墙观成败,风吹两面倒。
这当然是最保险的做法,却也失去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大家先不要心散了,还是继续努力工作,争取以更好的成绩来证明自己,这样明年在改制的时候,也有话可说、有理可论,作为兄弟,我只能说到这里了。”路鸣正色道。
大家都点头,路鸣这话的确没错,现在谈明年的事还早,如果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做出更好的成绩来,那就自然能躲过被裁员这一关。
如果现在心就散了、乱了,放羊了,那么可能用不到明年,上海站就会被全员裁掉。
翁百龄四下看了看,发现副站长黄炎宁和情报四处处长赵元良根本就没来会议室,这让他感到不爽。
很显然,路鸣已经对他们有所承诺,他们也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对路鸣有可能新成立的机构,翁百龄也感到很好奇,他听到了一些风声,估计路鸣要带走第一行动大队的全部人马,再加上黄炎宁和赵元良几个核心人物。
安恭根在复兴社只听路鸣一人的,不受他人的管辖,这是康泽在位时就定下的规矩,翁百龄也无法改变。
翁百龄最担心的是,路鸣在上海新成立一个部门,是否会对复兴社上海站构成挑战。
挑战恐怕是肯定的,就看力度的大小了。这也许是蒋校长惯用的内部相互制衡的手法吧。
想到这个,翁百龄也只能摇头叹息。
因为不是正式例会,会议室的气氛没那么严肃,大家都很随意地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翁百龄又往远处想了想,心神更是忐忑不安,虽然他是站长,并不意味着他的宝座就是稳当的,说不定一张调令过来,就让他去江西打共-产-党去了。
康泽的级别和资历是他不能比的,还不是被一张调令调走了
要说他最恐惧的事不是被调走,而是像康泽那样被调到前线跟共-产-党作战,哪怕想一想他都感觉两腿发软,脑子里嗡嗡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