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一个房间外面的时候,单本青停了下来回过头对马晓璐说道:“夫人,这里面可能会有些味儿,你有孕在身,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苏羽点了点头,回过头给了马晓璐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一个警卫端了一条凳子,放在院子里,马晓璐坐在上面悠闲的晒起了太阳。
“咳咳咳!”走进房间之后,苏羽就看见房间连电视空调等基本的家电系数都有。整个房间里面倒是显得干净整洁,只不过空气之中却弥漫着一种有些让人想要作呕的气味儿。
那种气味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之后散发出来的气味儿一样,而这种气味儿的来源就是李大脚所躺的这张床上。
“老顽固,我来了。”单本青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丝毫都不顾及自己身份的直接坐在了李大脚的床边。
李大脚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认出了单本青,随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双手努力的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
见此状况,旁边的小琳赶紧上前两步帮忙将他扶在床上靠了起来。不过这歌唱人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动作,确实让李大脚疼得老脸整个都皱在了一起。
不过他却毫不在意,用有些沙哑的声音看着单本青说道:“你个愣头青,我就估摸着时间你差不多该来了。”
说着,李大脚又从枕头旁边摸出了一包劣质的香烟,叼在嘴上点燃之后递给了单本青。
单本青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了过来“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可能是由于有些呛的关系,使得单本青微微咳嗽了两声。
本来以前的单本青给李大脚带来了好多的特供香烟,可是因为恋旧李大脚吃不惯,近十年下来他就是对这种当时在战场上解压用的红梅情有独钟。
看到这里的时候,苏羽不仅是有些感动。单本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一个在金陵咳嗽一声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吓得浑身发抖的人物。
但是在这里,他只不过是李大脚的一个战友,一起蹲过同一条战壕的兄弟。
人们常说,人这一辈子最应该值得珍惜的,是同学情和战友情,因为这两种情感都不掺杂任何的利益关系。
“老顽固,我今儿个给你带来了以为大夫。”说着让车开了半个身位,李大脚瞥了苏羽一眼。
“哎,无所谓了,我这条命早就应该留在那个战火硝烟弥漫的山上,这么多年也看透了。”
这么多年来来回回的李大脚看过的医生不在少数,不过病情却没有怎么好转。虽然他是卧床不起,但是脑子还没有坏掉,他知道自己这病恐怕也就这样了。
“你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当年要不是你带着三连的战士拼命给我断后,我能从那么密集的火力下面捡回一条命吗?我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有我吃的就饿不着你,你也要给我好好的活着。
这位苏先生是我特意给你请来的,是一个能妙手回春的神医,就连雨冰的病他都能治好,你好好配合一下。”
单本青说完之后,站起身给苏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过苏羽确定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而是双手负背看着李大脚问道:“李前辈,我有几个问题还请你如实回答。请问你是不是时常都觉得自己的上下半身有一种像是被分离开来的疼痛?让你难以忍受。”
说完之后,李大脚手里面的烟头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确实是几乎每天都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只不过他却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只是不想让人担心,硬是咬牙坚持着。
“没错。”李大脚扔掉了手中的香烟点了点头。
“是不是还会呕心干呕,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时常还会莫名其妙的头晕,出现幻觉或者是幻听,尤其是在换季的是有尤为明显。”
当苏羽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大脚脸上的表情非常惊讶,他想不明白。这些症状他从来都没有说起过,也从来都没有医生看出来过。
而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用他的话来说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小伙子,居然都不用诊脉,只是远远的这么一看,便说出了这么多的东西。
“小伙子,你说的很正确,那我这是什么病?”这也是李大脚一直想要问清楚的事情,就算是死他也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苏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骨神经放射性坏死。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你的神经正在不断的坏死,逐渐的你就将会全身失去知觉,进而出现全身水肿化脓。疼痛将是你感受到的最后的感觉。”
因为随着神经的不断死亡,所以说最后传递的感觉必然就只剩下疼痛。而随着,神经的坏死,所以他会丧失对所有知觉的感知能力,慢慢的肌肉组织就会出现水肿化脓,这就是这个房间之中这种恶臭的根本来源。
“苏先生,那……那还有得治吗?”这是现在的单本青最关心的问题。
对于苏羽的医术,单本青是非常信任的,如果说连苏羽都素手无策的话,那也就无异于是给李大脚下发了死亡通知单。
要说以前的李大脚之所以人认命,那大多数都是因为绝望,不过现在,听见有人说可能还有办法,他也是一脸的期待。
只见苏羽微微笑了笑说道:“办法嘛,倒不是没有,只不过可能会有些麻烦,还希望李前辈你能够配合一下。”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苏先生你有办法,这老顽固我就算是架着也要让他全力配合。”单本青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这倒不用,只不过这里可能条件不允许。你去滨海找一个叫住萧雪妮的医生,她肯定会有办法治好你的病。”虽然说这种疑难杂症,在当今的医疗手段面前非常的棘手,可是对于苏羽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杀鸡焉用牛刀,还用不着苏羽亲自出马,同时苏羽觉得,萧雪妮也需要更多这样的实践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