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冲出百里之遥,正心神未定间,迎面过来便是一道强烈的剑气,葭葭慌忙伸手抵挡,却忽觉臂上一紧,整个人便被拽到了一旁。
而脚上勾着的鲛人却正对上那一道强烈的剑气,当下尾鳍便被劈了个开花。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扣住了肩膀。抬眸,正见一双寒冰星目望进了眼中,彷如时间静止。百年光阴,弹弹指间,一瞬间的心如止水之后,心跳蓦地变得不规律了起来,脸颊之处早已添上了几丝不自然的红晕。
“发生了何事?你怎的如此匆忙,可有受伤?”还是那般冷冷的。带了几丝霸道,却又夹杂了几分异样的温柔。除却顾朗还能有谁。
“我没事。”葭葭摇了摇头,抬眼,正见几道熟悉的身影,师尊,莫问、诸星元赫然就站在一旁,而那鲛人,已被莫问提在了手中。不知为何,诸星元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过来之时,顿时便令得葭葭凭空生出了几分不自在的感觉。
“咳咳。“诸星元笑眯眯的轻咳了两声,”这个鲛人怎的与你在一块儿?“
“那还用说,她觊觎我鲛人一族的美貌呗!“或许是那天罗罡风离得远了,让那鲛人伸出了几分安全感,说起话来又恢复了先前那鼻孔朝天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肩膀上的力道好似加重了几分。
“浮屠塔交出来。“秦雅皱眉,打断了那鲛人还欲的自言自语,冷声道。
“浮屠塔在她身上,不在我这里,不信你搜!”许是浮屠塔被葭葭夺走了,那鲛人反而生出了几分破罐子破摔之感,说起话来更是蛮横。
葭葭抬手取出浮屠塔递给了秦雅,眉头一挑:“你若非不是想借用浮屠塔的力量来对付我,浮屠塔也不会在我身上!”
鲛人脸色一僵,登时不再言语。
“此吴山之地本就是上古的修罗场,我等道修不适合多多停留。”莫问说罢,递了一瓶清心丸与葭葭,“我等暂且离开这里,天罗罡风之地,便是我等也不得与之硬拼!”
葭葭点了点头:“倒是可惜那灵泉了。”
原本想要甩了那鲛人的,熟料诸星元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就要将那鲛人留下,鲛人虽说不愿,可耐于那么多的出窍修士,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一行数人几个起落,飞出百里之后,这才停了下来,眼见天色已黑,虽说修真者便是在夜幕里,视力也不差,不过几人许是均有几分疲惫,便停了下来,寻了一处灵气浓郁之地,开始打坐。
而那鲛人却被诸星元以捆仙索捆住,仍在一旁无法动弹。
不过方才闭了闭眼,还未开始修炼,眼见忽的一道惊雷而后乌云遮月,有落雨之相,葭葭起身,准备抬手布一个防护法阵,却忽觉臂间一紧,惊愕的抬头望去:“师兄?”
顾朗手下一紧,垂下眼睑,并未说话。
葭葭正是惊讶之际,也不知他突然拉住她是想作甚,便试着动了动被他紧紧抓住的臂膀,。
不过眨眼之间,整个人便只觉被人向前一带,一只手遮住了她的双目,带着几分沙哑忐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要,不要别人,我,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葭葭不解的眨了眨眼,睫毛小刷子一般划过掌心,顾朗心头蓦地一震,身体早已比脑袋更快的做出了反应,俯身,冰凉的唇角覆上了那一片柔软之上。
虽说与顾朗关系早已明朗,二人都有与之结为道侣,携手前行的打算,可或许是环境使然,不管是葭葭还是顾朗都未曾有过更进一步的举动。
是以这一番的接触蓦然来临,葭葭早已惊呆了,片刻之后便是脸颊两畔莫名的升温,而顾朗冲动之下,待到清醒过来也早已懵了,他,他怎会突然做出了这等事,葭葭会不会生气?心头忐忑愈甚。可是,离开么?那一片柔软令得他心头早已酥成一抹化不开的春水,舍不得离开,侧了侧脸,唇瓣的摩擦感犹如被电流击过一般,带着难以用欲言比拟的酥麻,试探着微微蹭了蹭,再蹭了蹭,应当是这样吧!是不是该更前进一步,眼底之下,俏脸含羞,即便是暗淡的月光之下,仍如一块绝世的美玉,兀自带着朦朦的光泽,往日里清澈见底的秋水剪瞳,似是蒙上了一层雾气。
顾朗只觉,即便看遍山川大泽,也难以再寻到这样的美景了,颤抖着微微张开了双唇,正要离她更近一些,却忽听一旁一道嗤笑声响起:“原来昆仑道修还有这等怪癖啊,竟然喜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化为说完,便“啊呀”叫了起来,随手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且再说一句看看。”
是师尊的声音,似乎当头一棒,两人这才急速的分离开来,退出了几步,眼角余光一撒,却见方才阖眼的打坐的几人尽数睁大了双目,向他二人看了过来,,葭葭早已尴尬的不能自已了,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了事。
许是亦察觉到了他们的尴尬,秦雅干咳一声:“没事,我等也才停止打坐。”
说罢这话,周围又是一静。
顾朗脸上早已乌云压顶了:师尊这话委实可以不说的。不过他虽尴尬,担心的却是葭葭,抬眼向她望去,却见葭葭撇过头去,根本不看他,不由心底一沉:葭葭怕是恼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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