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片寂静,没有丁点声音。白泽的轻笑声打破了屋中的寂静:“可要我亲自请你起来?”
顿了片刻,便听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便有一团白球跳上了他的肩膀,分明是只形态绵软的可爱小兽,一双乌黑的兽眼滴溜溜的转。看起来灵气逼人。
那小兽坐在白泽的肩头,一只前爪揪住它的衣裳,另一只前爪,伸手便去拍白泽的脸。
“你倒是胆子不小嘛!”白泽弯唇浅笑的看着小兽,虽是警告的话语,可眼中却满是笑意,伸手搭上它的背部,替它顺了顺毛:“东西可是胡乱吃的?七星鱼是远古最古老的品种之一,其内隐隐蕴含常人察觉不到的仙气。你这嘴馋的,虽说误打误撞。让你提前进化。可是想来也吃了不少痛吧!”
那小兽用尾巴有一茬没一茬的拍打着他的脖子。“呜呜”叫了两声,似在撒娇。
白泽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它的背部:“好了,你就莫要回去了。左右现下那条指天之路已然打开,我回归天界是迟早的事,你总是要离开她的。现下你正好该学点东西了,我昆仑的守护神兽只有一身蛮力,那怎么成?”
却见那小兽似是通人言一般,将头扭到了一边,似在与它置气,一双兽眼微微转了转,趁白泽不注意。“嗖”一下跳下他的肩膀,就向门口跑去。
白泽见了它的动作,好笑的摇了摇头:“你这是要去她那里?”
那白色小兽对着闭合的门用爪子扒拉了起来。
见它回头朝自己龇牙咧嘴“呜呜”叫了两声,复又转回去扒拉那木门,白泽静静的看着它。半晌之后,终于开口道:“莫要任性,莫忘记你是为何而降生的。”
那白色小兽身形一僵,扒拉门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久之终于不再动作,转过头去,看着白泽。
白泽叹道:“昆仑创派之初,宋远山与昆仑七秀为的就是传承永恒不灭。我迟早要回归天界,这才有了你。你虽是这个模样,可比起葭葭来,却大了几万岁不止,怎能不懂事?”
小兽眨了眨眼,没有发出一丁点叫声,只是看着白泽不说话。
“待我离开之后,你便要肩负起守卫昆仑的重责,这是你逃不掉的使命。”白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亲和温柔,却自有一股不容推却的威压。
小白默默的看了它片刻,扭了扭屁股,仍有些不甘心的叫了两声。
白泽面上没有丝毫不悦,继续道:“不管是修士还是普通灵兽,抑或是一般的,带有上古血统的神兽,每每进阶,均需受苦?你跟着葭葭,难道不成见过她遭天劫之苦么?”
小白眨了眨湿漉漉的兽眼,后腿弯曲,以前腿撑地,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白泽。
白泽又道:“你是我强行分裂元神所分裂出的分身,不用遭受那天劫之苦,便拥有无上的修为,永恒的生命。但是天地循环之道,你当真不懂么?平衡之道,天地间的芸芸众生都必须遵守,你不用丝毫的努力就能得到其余众生所苦苦追寻的,必也要付出相应的事物才是。此是为天地平衡。”
小白低下了毛茸茸的兽头,伸舌舔了舔前爪,不出声了。
见它不再心心念念着要逃跑了,白泽这才抿唇笑了起来:“你拥有永恒的寿元,她于你注定只是一个过客,若飞升成功,便要去往天界,若飞升失败,那便是永远消逝于天地间。”
小白停了舔爪的动作,趴在地上,看着白泽,不出声。
白泽知晓它还有一些不能理解,却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迟早会明白的,会看淡的,就如……我一样。”
小白身上肩负的重责,葭葭自然不会知晓,虽说被小白烫了一手的水泡,但好在用了顾朗与她的软膏,原本顾朗说三天便能好,许是她修为已臻元婴的关系,身体修复能力自也比常人要快上不少,不到两天的功夫,便几乎看不到了。
现在让她头疼的是展红泪,虽说平日里,她也时常往藏剑峰跑,可绝对没有如现下这般频繁的,频繁的恨不能生生的在藏剑峰上常驻下来。且观她那样子,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