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一开始便打定主意要她修炼名无宝殿三层的功法?”梅七鹤错愕“难怪这么多年拖着,迟迟不让她修炼其他的功法。她若没拖过怎么办?”
“没拖过就不会有今天了。”秦雅徐徐接话“她既坚持到今日,我这师尊便该彻底配得上师尊这个名号。你今日若给她一次名无宝殿三层的通行权,我秦雅自会在这执法长老一位再坐百年。”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虽说修至出窍,一般修士便会选择隐退,一心修行,大道可期。可秦雅今日既立下如此重誓,有秦雅掌管执法堂,几乎可以保证他昆仑掌门这一权势绝不外落。
许久之后,梅七鹤终于长叹一声:“好,你今日之话我记下了,她有通行权一事我不会外道。”
伸手接过梅七鹤的玉简之时葭葭耳边忽地响起了梅七鹤的传音:“你师尊待你不薄啊!来日,你若叫他违了今日的誓言,我梅七鹤第一个不会轻饶你!”在他看来,能叫秦雅立下心魔誓的葭葭虽说是秦雅的弟子,却属于半道出家,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凡人小山村无意间招来的修士,能有如此造化,当真是除了自己努力之外,运道一事亦然不可琢磨。虽看不出她的运道有多好,但无形中一步步走来,能得到这个机遇,她的运道若叫差,他“梅”字便倒过来写。
看向前方缓行的师尊的背影,自己的努力,原来师尊全数看在眼中。纵使所历不少,葭葭的鼻头还是不由得一酸: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当真是步步如履薄冰,直到遇上了师兄,遇上了师尊,人生仿若一次大翻底一般,彻底倒转。
纵使她天生战意又如何,若是没有人发现,她的最终只能是泯然众人而已。纵使她是千里马也需伯乐才是。遥远记忆中“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感慨,时至今日,葭葭方才感觉到这是何等汹涌澎湃的感情。
“莫哭!”纵使没有回头,葭葭的一举一动似乎没有半点遗漏的尽数展现在秦雅的眼前一般,他淡淡的说道“努力修行才是正经!”
“嗯。”身后传来一道闷闷地低应声。
恩重如山,师尊和师兄待她,当得起这四个字,葭葭在心中暗道。
两日之后,秦雅便带着执法堂三十六天罡,也是执法堂大半的金锐之师前往东海,临行前,于太阿峰养魂殿留了魂牌。如此浩大声势不由叫众人众说风云,可到底也没有一个人能确切的说出到底发生了何事。
修士间修行永远是主流,便在秦雅离开一个月之后,谈论这件事的人越发的少了起来。葭葭的伤亦好的差不多了。
几次想前往太阿峰的冲动,都最终被葭葭按了下来:名无宝殿三层的通行权她只有一次,便如她现在这般一片茫然,真的能保证选到合适的功法么?葭葭不由暗道。
若要说出葭葭哪方面最厉害,非忍耐莫属了。既能忍得如此之久,又何妨这一时半会儿呢!
想了几日,便想通了,葭葭于秀阳峰留了一道神识便独自御剑往明定城而去了。
恍若隔世,不过才多久没来明定城,葭葭便有了这等感觉,一路缓缓行来,不得不说,她身上的身上的内门弟子服连同腰间藏剑锋的腰牌为她谋了不知多少便利。
直至行至明定城的炼宝阁前停了下来。一文钱难倒好汉,葭葭放眼向四处望去看到了好几个身着灰色杂役服,怯生生的向这里看来的修士,曾几何时她亦是其中的一员。
看到他们,仿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眼见面前迎了上来,笑的灿烂的小二,葭葭忽地勾起了嘴角,举步踏入。适当的缅怀过去不是坏事,只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跟着笑容灿烂的小二进入炼宝阁,虽说炼宝阁是天下闻名的连锁拍卖楼,葭葭亦不是第一次进入炼宝阁了,可是对她而言,明定城的炼宝阁似乎总是不一般的,许是她曾仰望过的原因吧,总之,具体的原因,她亦不能说个大概。
“这位仙子!” 葭葭正愣神间,突然有人凑到她面前弯腰笑道,却是一个方才筑基的女修。
葭葭看了过来。
“咱明定城炼宝阁有个规矩,需要事先先登记各位修士身上所带灵石数目,以确定我等该将您引往几楼。”那女修长的美貌,笑起来更是让人舒服,试探着开口道:“不知仙子……”
“我是阵法师。”葭葭莞尔“身上带了诸多阵盘。”边说边取了数个高级阵盘出来,接着将那枚代表二品阵法师身份的铜牌拿了出来,递过去垫了垫“不知所值几何?”
那女修只是微微一愣,道了声“稍等”想必她也是做不了主的。不过片刻,她便又过来了,笑容可掬的将葭葭带上了三层“您可以阵盘抵账,我炼宝阁也是收得的,况且我炼宝阁出手不低,一般来讲,这价位便是你拿来拍卖,扣除了我炼宝阁所得与炼宝阁愿意提供的价位差不了多少。”
葭葭既然前来自然早已明白了这一点,而炼宝阁也因着这般的信用在神州数万年信誉不倒,资格老练。
将葭葭引导了大厅,向葭葭一服,给了一枚标号“十七“的玉简,那女修便离开了。
三楼的修士算不得多,可才走一会儿,葭葭便有些坐不住了,却说为何,乃是近日明定城传的风风雨雨的一件事。
葭葭自也没想到自己在明定城出名不是因为这门派大比魁首的名号,相较而言,在这群明定城的修士心中,这名号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
众人关注的,可不是她昆仑筑基第一人的名号,而是一场风月之事,不巧得很,葭葭的女配咒语再次发动了,这次的男主,却是一个葭葭之前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顾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