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妹,是你替林萱送衣裳来的,是么?”阿若向葭葭慢慢走去。
脸上的笑容没有片刻不妥,不急不缓,似名士闲庭阔步。若是没有看过刚才的一幕,葭葭恐怕也很难会对这么一个人生出巨大的危机感。
“是!”在阿若离葭葭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葭葭却是忍不住,率先开口了。这一“是”字刚刚蹦出,葭葭的双手就不由自主握紧了,整个人如逢大敌的等她走近。
阿若又向前走了两步,终于停了下来,“师妹何必如此,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想向你问些事情!”
葭葭恍然惊觉,那些思量在她面前实在是不够一看,这么一想,紧握的双手不由的松了些,清风拂过,带着些许灵气透过她的毛孔,向身体各处经脉游走。
周围的灵气也变的缓和了起来,葭葭刚放下的心却是又悬了起来,方才那一刻,她是带有敌意的,周围的灵气也自是带有攻击性的,却是不知阿若她了没有。
“师妹不紧张了,我便问上一问!”阿若的声音很是温和,如同间的谈话,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里的防备“今日换成师妹来给她送了,平日不是一位男弟子么?”
葭葭阿若所说的男弟子应就是那位清心峰的管事,只是心里却是大浪滔天,一瞬间竟有数个念头在心头闪过。
阿若在怀疑我!这个念头在葭葭心里如同悬起的一把刀,不知时候就会落下。另外,宗务殿那位执事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葭葭现在也不得而知。
她所担心的是阿若怀疑她,又会采取手段来对付她。
以小窥大,可见一斑。阿若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以她刚刚对付林萱的手段来讲,恐怕城府也绝不会浅。
豆大的汗珠自葭葭额角落下,脸色越发苍白。
“师妹别害怕,此事与你无关!”阿若的手似是无意的落在葭葭的肩头,若是平时,葭葭可能不会,可此时,她自身各处都处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对外界竟是出奇的敏感。
一道极为柔软,软的似乎可以随心所欲,幻化万物的灵力从她的肩头顺着经脉直通丹田,那道灵力在她的丹田中打了个转儿,又通过她的毛孔离开了体内,体内周天运转,竟感觉不出丝毫异样。
阿若查探了我体内的灵力、功法,她不会善罢甘休!葭葭心里似明镜一样。
她是会百般试探,还是派人监视我,抑或,葭葭的双手开始发抖,练气六层的,对巍巍昆仑来讲不过是沧海一粟,若阿若够狠,宁可杀,绝不放过,这是最简单、最直接,也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办?就算清楚的记得原著的每一分情节,那也是毫无用处。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自进入这个世界,蝴蝶效应就开始了,原著根本没有这样的情节,而她所知的所有情节都是围绕萧璃雪而展开的,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证明自身清白!证明,如何证明,她问心无愧,没有做过勾结魔门的事,可这不是她一人高喊一句“我是清白的”就算完了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掌事者的意思。原著中并没有提及多少昆仑构架,是昆仑掌门一言堂,还是多股势力共处,掌门被架空,又或者是更复杂的局势。
林萱这件事情到底牵涉了多少?勾结魔门,在正道霸主昆仑,恐怕是绝对不容小觑的。秘笈功法,林萱原本要偷的定然不是外峰藏功阁里的功法,必是昆仑独创功法,偷取门派法典,古往今来,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更何况是走王道的昆仑。伙同偷取门派法典,这等罪名,恐怕能让她下个十次八次九幽冥狱了。
林萱。有个不知修为,至少金丹期的师傅,还有那个贺玉树在暗中帮助,都无法逃脱,万一她这个小小的蝼蚁碍了某些人的眼,又有几分把握能避开呢。
方才缉拿林萱时,葭葭便看到了其中某位黑衣修士袖口绣的图腾,若是没有记的话,原著有一出萧璃雪某位情敌勾结外人,陷害萧璃雪不成却无意伤了一位大神通修士亲孙的情节,里面便一笔带过昆仑执法堂暗部。
以天罡地煞三六、七二而分,即三十六天部、七十二地部。每人均身怀绝技,修为最低也要在筑基后期,自暗部创立以来,没有一位暗部成员修不到金丹的。创立暗部的,正是几十万年前的昆仑七秀之一,一位风雷双灵根的大神通祖师。
黑底金线,他人只道这是昆仑暗部标志之一,可原著却提及了这其实昆仑顶尖阵法大师所布下的阵法,据说三才阵法和四象变幻阵相溶炼化出的七杀阵,威力要高出三才阵法与四象变幻阵数倍,乃是暗部之人保命所用。
若葭葭所猜为真,暗部的人都出动了,那么林萱这件事所涉绝对不小。
葭葭暗暗苦笑,性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实在不好,而她现在能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阿若又与她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