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在听完君子墨说的往事，古乐水难得扭捏起来，“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恩，”君子墨没有抗拒，但是仍然很是别扭，毕竟就在刚才他们还是敌人来的。现在却是血亲的身份了。

只是这简单的一声恩，就足以让古乐水泪流满面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汉娜，甚至没有人承认过他这个人。而现在，他从自己的舅舅那里听到了回应。这感觉，就像细细密密的蚂蚁啃咬他的心似的，是疼的，但是他又是兴奋的。

终于，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一个人。

古寒这时候却是开口，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似乎开口不是很适合，但是这些话他必须要问。

“英姑姑和三爷爷是怎么死的？”

古乐水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翻江倒海的心，“云英是病死的，岳父他，是我的错，在他心梗的时候我没有及时通知大家，在确定他死了之后才通知的。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一句虚言。还有，小寒，对不起，我拿毒蛇攻击了你。”

古乔这时候开口，“所以，二狗子他们是别人杀的？”

古乐水说，“不是。不过我先你们一步知道凶手是谁，我知情不报冷眼旁观了了。”

季小福立即说，“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

古乐水苦笑了一下，“不，我杀过。第一次杀人，杀的是我的父亲。”

季小福一向是护短的，现在她知道古乐水从来没有杀过人（不好意思，白鬼大魔头在季小福眼里并不算人），她当然要把古乐水保护起来。这可是师父的亲人，而且还是师父在这世界上仅剩下的亲人了，她必须得护着。

“可是他知情不报，看着三爷爷死也是事实啊。”古寒说。

季小福毫不留情的直接开口，“那时候立场不同啊。古寒，你要知道，哪怕是立场不同，但是他仍然没有亲手杀人，这有多难得吧。而且，那天你中蛇毒，如果他真的想治你于死地的话，完全可以继续召集更多的毒蛇来攻击我们，只要衬我们给你上药的时候攻击，全军覆没是铁定的。可是他没有啊。”

不管有没有，季小福也得把他标榜上没有。她从来不是什么多高尚的好人，她现在要做的是为自己师父保住古乐水这个唯一的外甥。说穿了，他也是一个可怜人。跟在大魔头身边，手上还能这么干净已经很难得了。她敢保证，如果换个人来，比如伊贺平，古村是绝对无宁日的。

她现在要给古乐水先定性，她是知道的，古武世界里的事，除了危害国家公共治安，其余事，不告不究不理，古武世界都可以靠古武世界的规则来处理。

林福笙已经明白了季小福的意思。他也开口。

“古乐水伤了你，但是小福救了你。这事抵消了。杀了白鬼，这是正当防卫，帮助军部把觊觎国家财产的犯罪分子击毙，是功劳。至于旁观古村人脑溢血发作，”林福笙这时候看向古乔，“古乔，以你们古村的医疗条件，急症脑溢血有救活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