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南南总是格外的大方,到后面甚至已经不能用大方来形容了。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的妻子,在别的女人有事来找他——无论什么事——的时候二话不说并且非常赞同的将他推开了,还催促他赶紧走,一副非常
开心童真有事找他的样子。
有时他和童真走在路上碰见她,她还故意走得非常快,话都还没说上两句,满脸‘深怕打扰他们俩处理事务’的模样匆忙就离开了。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直到后面,南南都发现了某位爷的不对劲。
晚上霍景席来接她的时候,面无表情,脸黑得跟碳一样,只一言不发将南南抱起来往宿舍楼走。
南南跟他说话,他除了‘恩啊哦’没有别的回答。
小妻子瑟瑟发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惹他生气。
她将自己近几日来的反应细细捋了一遍,难道是她不够大度,他看穿了她大度之下的介怀,觉得她那妒妇面孔很丑陋?
思及此,她的心霎时一紧。
她垂着脑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明明心中介怀,面上却表现得大度,明显的口不对心,这两面话的确是让人不喜。
她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她的心里应该和她表现出来得那样一样大度。
于是霍景席就发现小妻子看见他和童真走在一起的时候不仅溜得更快了,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男人目光紧锁在跟脚底抹油了一样逃走的南南身上,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响。
童真看着霍景席捏成拳的手,还有南南消失不见的方向,轻轻蹙起眉。
晚上霍景席和童真一起走去医务室。
霍景席是去接南南的,童真是去找陈敏的。
当晚,南南走出医务室,站在门口看星星看月亮的等男人来接她。
远远的瞧见霍景席和童真,心中一个咯噔,心下涌起的情绪猛烈得险些崩坏了她脸上的表情,她急忙将所有的情绪统统给压回去。
她看着俩人,抬起手刚想冲俩人挥手,却见男人猛地停住了,然后霍景席抬起手,温柔的抚上童真的额头,将飘落在她头上的那枚绿叶拿下来。
童真震惊的缩了缩瞳孔,霍景席目光温柔,低着头看她,明明目光很温柔,声音却冷得她打了个寒颤,“童真,抬头,对我笑,说谢谢。”
童真愣了一秒钟,很快收起差点外泄的情绪,听从他的话,抬头,露出灿烂的笑,轻道,“谢谢。”
南南觉得自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一股凉意从脚底蹿上心头,那些被她压回去的情绪暴烈的从她心头上撕开一个口子,拼了命的往外挤。
她的心头上冒出一颗种子,长出一棵树,树枝绕着她的心脏生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包裹住她整颗心脏,然后缓缓收紧,紧得她透不过气。
她抬起的手收回,摁了摁心口的位置,难受,真的太难受了,感觉像要窒息了一样。
霍景席收回手,继续往医务室的方向走来。南南怕被发现端倪,连忙背过身,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企图将满腔窒闷的情绪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