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了,延亮。”
她的声音极度压抑,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她原来的声线,冷气弥漫的太平间里,压不住的悲呛都要冲出来了。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那一天,这声‘我求你了’穿透了时间和空间,渗入医院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散,可终究唤不醒冰冷躯壳中那抹再也不会苏醒的灵魂。
一切最终都被吹散在风里。
可不知是这声‘我求你了’感动了老天爷,还是乔鹿野感动了老天爷,傍晚的时候,顾妮醒了。只醒了三分钟,呆呆看着乔鹿野,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都是蒙的,眼神没有聚焦,医生过来的时候,她就再次晕了过去。虽苏醒的时间仅有三分钟,但她总算脱
离了生命危险。
南南激动的无以言表。
提心吊胆了一整天,这会儿整个人才算是松了下来,没事了就好,只要没事了就好。她进了顾妮病房,乔鹿野一天一夜没睡,眼镜下的情色十分浓郁,可他跟不会困似的,脸上是掩不住的欣喜,凝视顾妮的表情深情又温柔。南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着实
为顾妮感到高兴,她也总算是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了。
所以确定顾妮没有大碍,她没有过多打扰便退出了房间。从对顾妮的提心吊胆中缓过神来,南南猛地想起秦苒,霍景席说秦苒没有大碍,但按理说昨天晚上是顾妮陪她去的,就算不知道顾妮受了伤今天醒来不见顾妮也定会联系
才对,可从上午到现在,秦苒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她奇怪的看向霍景席,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苒苒她真的没事吗?”
霍景席揉了揉她的头,将她搂进怀里,“陆延亮死了。”
消息突如其来,听得南南浑身一凛,“你说什么?”
陆老爷子和顾妮住的不是同一家医院,霍景席带着南南赶到的时候,已是半个小时后。
秦苒上午来找陆延亮,最后哭晕在太平间,现在被秦父秦母安顿在一间病房里。
霍景席和南南循路找上房间,秦父开的门。
秦母守在秦苒面前,神情哀伤又担忧,一直抓着秦苒的手。
秦苒未醒,手背上吊着输液瓶,脸色惨白。
南南心头大恸,可看着悲伤的秦母,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明白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虽然陆延亮不是秦苒的亲人,但这不代表陆延亮在秦苒心中没有一席之地。
相反,陆延亮在秦苒心中,应当是个等同于秦宿那样的存在。
没有多留,南南和霍景席便退出了房间。
南南用力抓着霍景席的手,两眼用力拧着,这一刻蓦地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慌,“霍霍……”
瞧出她心中所不安的霍景席将她抵在墙上,不由分说堵住她略显冰冷的唇,辗转缠绵,直至冰雪融化。
男人轻轻掐着她的腰,“南南,我们该回家了,等苒苒和顾妮醒了,我们再过来看她们。”
南南趴在他怀里,感受着惊慌被碾平,她心头热了热,抱着男人精瘦的腰身舍不得松手,“我要你背我回家。”
霍景席捧住小妻子的脸狠狠亲了口才道,“遵命!老婆大人。”转身蹲下身子,跟猪八戒背媳妇似的屁颠屁颠回了霍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