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抬起头,看着手上动作不慢的妹妹,社会真的磨练人,刚高中毕业的时候,雷笑还特别的单纯,后来上大学思音教会了一些规则,入了社会,像是进入打磨机器,接受了规则,成长了自己,她什么都没说,就已经猜到要说什么了。
雷笑没听到姐姐的动静,厨房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她看着没剩下几个的虾,也震惊于自己的平静,好像一瞬间激动只是错觉一样,盯着水波,好像她的心,一点点的波纹最后变的平静。
玉溪感受着厨房的安静,看着冷静的雷笑,比雷笑哭闹,崩溃,更让她心疼,难受,她宁愿雷笑撒泼,气愤,质问,也不愿意雷笑冷静,嗓子有些发痒,“你早就知道了?”
雷笑处理完最后一个虾,倒了水,抬起头正视着,“我是妻子,妻子最了解丈夫,曾经最亲密的人,在掩藏的变化也是能够发现的,我也想过不止一次,什么时候会爆出来,有过担忧,有过气愤和忐忑,可真的来了,我竟然平静了,我才知道,我在一遍遍幻想的时候,就已经一遍遍的说服了自己。”
玉溪觉得扒了李肖的皮,泼了一杯咖啡真的太轻了,她该动手的,雷笑说的轻巧,可雷笑的性格在,雷笑要经过多少不眠的夜晚才有今天的冷静。
雷笑觉得说出来了,终于不憋着了,好像后背都轻松了,“姐,我和你说过没,我特意羡慕薛雅!”
玉溪摇头,“没说过,她整天忙的要死,有什么好羡慕的。”
雷笑清洗着虾,“有,太多我羡慕的了,我真的羡慕薛雅有个顾家的丈夫,妻子和孩子在最重要的位置。”
玉溪心里更骂李肖了,同样的身份,同样的成就,李肖和杨惜差的太多了,杨惜真是好男人,如果李肖也如杨惜一样,不,哪怕有杨惜一半对家庭的关注,对老婆多一些体谅,雷笑都是幸福的,相对而言,雷笑比薛雅的要求低太多了。
玉溪更是讽刺的想,这就是人善被人欺,一味的付出习惯了,理所当然了。
玉溪把在咖啡厅发现的,告诉了雷笑,仔细的观察着雷笑的反应。
雷笑目光有些呆滞,很快恢复了神采,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我还自我反省,真是可笑。”
又感觉到悲哀,一直以为了解丈夫,到头来,她就没真的了解过,所了解的都是李肖所表现出来的,更觉得悲哀,她为了家庭的退让,没换来丈夫的疼惜,时间久了,一次的反抗,反而激发的是怨恨。
玉溪看雷笑的神色就知道多想了,拍着雷笑的肩膀,“跟你没关系,哪怕没有反抗,李肖的怨恨也不会少,他只要不在自身找原因,早晚都会爆发,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雷笑扯了下嘴角,“姐,我心寒啊,我自身的经历,很看重家庭,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怨恨,他有什么资格,家是我照顾的,他妈是我照顾的,孩子是跟我长大的,资源是你给的,他反倒怨恨,真是可笑。”
玉溪动了动耳朵,雷笑的脾气真说不出来骂人的话,拍了拍雷笑的肩膀,“现在你也知道了,我该说的也都和你讲了,姐也不问你心里的答案,离婚不离婚的,等你考虑清楚在告诉我。”
雷笑直勾勾的看着,“姐。”
玉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