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微上扬的语气,满含着宠溺,宁雨宣瞬间就没了气了,她美目流转,娇嗔着看他,“我怎么发脾气了,总是你气我。”
景珏将双手放在他的腋下,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好了,都是我的错,”他吻了吻她的唇角,“早些起来,我们该出发回去了。”
他们不再浪费时间了,等早上用过了早膳之后,便赶往城外,他们没有让谢昭庭和裴少炎他们送了,只带着暗卫离开。
果不其然,在经过明阳桥的时候,他们还是再次遇见了白汀州。
这天是个阴天,远处天色阴云密布,道路上黄叶被风席卷着,身下马匹有些踌躇不安,不愿再前行一步,而桥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些人,穿着黑衣,为首的人却不是白汀州,而是一个戴着面藤蔓面具的女子,宁雨宣讶异,她转头看向景珏,“这是什么人?”
怕宁雨宣遇上危险,景珏拽着宁雨宣的胳膊,将她一把拉到自己的身前坐着,“这人应该就是白汀州身后的那人了,”昨晚探子来报,说白汀州之后便去见了这个女人,但是从始至终,她都是戴着面具的,一直没能看到其真面目。但眼下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是冯子谈的手下。
远远地,就听见那女子用着雌雄难辨的声音开口道:“景国皇帝,你都已经到了云城了,怎么也不去冯都做客呢,”她娇笑着,“要知道,我们冯国人都是极其好客的。”
景珏冷笑,回应道:“若是真的好客的话,怎么不见你摘下面具来了,只躲在面具后面,还是你的面目不能见人?”他来云城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多的事情。
桥上的人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景珏他们感觉到身后又多了些人,待转头之后,却看见也是一群穿着黑衣的碧落中人,而最前面的那人,是跟桥上女子一模一样的打扮,藤蔓面具,黑色斗篷,还真是有趣啊。
白汀州原本是站在桥上那女子身后的,见到这样的情景,也是一愣,怎么会出现两个主子来?
可是随后,他们就都有了答案,后来的那人将面具摘下,冷声对白汀州道:“白汀州,你是傻的吗?你自己的主子都分不清了?”后来的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早就跟秦家断了关系,而后一直跟着冯子谈的冯国贵妃——秦雨。
白汀州立即明白过来,他立即伸手去摘下身前这女子的面具,兜帽脱落,面具坠地,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来,不是冯国的紫玉公主,又是何人。
景珏他们可算是看了一出大戏,冯紫玉竟然会出来冒充秦雨,还骗过了白汀州等人。“朕不知道,冯国公主和贵妃这是何意,在朕的地界拦住朕的去路?”
冯紫玉浑然不觉尴尬,眼看着白汀州走到秦雨身后,她也未动,只笑着对景珏道:“景帝这话可是说错了,你早知本宫仰慕你许久,这番得知你在云城的消息,可是迫不及待地就赶过来了,还不惜冒充嫂嫂名义,只希望能见您一面,还望景帝别伤了本宫的心啊。”
她这话是故意当着宁雨宣的面前,说给景珏听得,要知道,他们现在前后都被包围着,除了投降,就只能跳进桥下那滚滚流淌的淮水中了。
宁雨宣眉眼带着凌厉的风扫了过去,“紫玉公主的风流韵事,我在临都也听说过一些,据说冯都的公主府中,养了不少的面首,你要是想接阿珏回冯都,只怕你的三千面首,都得遣散了去才行。”
景珏却是极为不满意她这样反驳的话,用力掐紧了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狠狠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等着晚上收拾你。”
秦雨看着马背上的那两人,虽然早就知道会看见这样的情形,但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抽痛着,面上却是愈冷,只对着景珏道:“景帝,还请您能去一趟冯都,我冯国国君有请,若是您不愿意的话,我等只能动手了。”
双方都剑拔弩张,若是只有冯紫玉带的那些人的话,他们自然能确保能安然无恙地渡河,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秦雨......景珏招来秦一,低声道:“若是待会出现了什么意外,你要尽快带着娘娘渡河过去,再将桥梁砍断。”
宁雨宣一愣,她看向景珏,心中那股慌张忽然又升了起来,“我走了,那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