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一时不知道该与景珏如何说,“王妃......王妃她......”
景珏此时却如同失去了理智一般,他脑海中只有宁雨宣说的那句话,“景珏,你觉得你能将我囚禁在王府中一辈子吗?”所以现在呢,她离开了吗?
福伯跟了他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失态的他,“宣儿呢,她到底在哪?”
“王妃,她今天自王爷您一出府之后,就搬去了竹隐轩住了,老奴也劝过了,但是王妃似乎很是坚决。”
景珏知道宁雨宣没有离开王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在竹隐轩?”
福伯点头,心道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却是要被这两位主子折腾死半条命,“是的,王妃下午的时候搬过去的,这个时候应该是睡下了吧。”
景珏招手让福伯下去,自己则是去了竹隐轩。
今夜月色极佳,冷月清辉,月华如练,像极了宁雨宣的眼眸,而景珏只感受到了月色如冰,寒气透彻心骨。
只是到了竹隐轩,这个时候宁雨宣还没有入睡,景珏站在院子里的那株石榴树的阴影下面,看着屋子里面还燃着烛火,那个窈窕的身影就站在窗边,清晰的映在景珏的眼中。
院子中月光如水,光影斑驳,树枝横斜,映在景珏的脸上,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感受到他周身比夜色还要冰凉的气息。
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罢了,宁雨宣还依旧在他的掌控之下,景珏才觉得安宁,今夜不能看到她的面庞,他只好贪婪地看着她的身影,她此时站在窗边,又是在想些什么。
夜色沉沉,宁雨宣怕冷,所以无法开窗去看外面的月色,一想到现在的景珏,她只觉得头疼不已,什么时候,两人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景珏这样的人,不得不说,从一开始的时候,宁雨宣就被他吸引,待她细致温柔,可以说是挑不出一丝毛病。可有些问题,宁雨宣之前没有考虑到,并不代表这些问题不存在。
他是景国王爷,就算他心中只有自己,但是权利纷争,就像是之前太后的那次宫宴,这一次因为江云荷他没有纳妃,但是太后一直针对他,他必须以联姻的方式来获取别的势力、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宁雨宣承认自己是小心眼,她能理解局势,但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况且现在的问题不在于自己对纳妃事情的看法,而是景珏根本不相信她。
之前冯子诚的事情,她早已有过解释,而闻人秋的事情,他当初的做法就是二话不说,就将自己关在了竹隐轩,如今他又扯上了皇上。
她记得慧来大师说过的话,凡事不必留过多执念。所以当初景珏真心真意对待她,她听从了这句话,所以决定接受景珏。而现在,宁雨宣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她喜欢景珏,如果抛却外界的问题,她愿意与他在一起,但实际上,他们并不适合。
对于宁雨宣搬去了竹隐轩这件事情,景珏在王府中没有做出说辞,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私下里又吩咐福伯,给竹隐轩那边多送些炭火,说到底,他对宁雨宣,还是狠不下心来。
现在福伯对于两人的事情也不再多说,只乖乖地做两位主子吩咐的事情便罢了。
那边江云荷在收到楚楚的传信之后,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出去,自从她容貌被毁的传言在临都传开了之后,江兆年气得都要吐血,先是让她在祠堂中罚跪了一天,而后又是将她锁在屋子中关了两天才作罢。
江兆年看她看的紧,怕她出去又丢人现眼,江云荷直到第二天,府中好像是有贵客上门,她才找到机会去景王府找宁雨宣。
景珏虽然限制了宁雨宣只能在王府中活动,但是没有让她不能见客,而且江云荷是王府中都熟知的人,便带她去找了宁雨宣。
江云荷上一次来王府找宁雨宣的时候,还是去的长玉阁,而这一次却是在竹隐轩,她有些讶异,问带路的婢女,“雨宣姐姐不是住在长玉阁吗?你怎么将我往竹隐轩那边带?”
那侍女回应道:“王妃是昨日搬回的竹隐轩的,其余的奴婢也不大清楚。”
江云荷便不再问了,想着待会宁雨宣定是要骂她的,雨宣姐姐那样聪明,定当猜出了临都中的那些传言,其实是她自己传出去的。
到了竹隐轩,江云荷却觉得这里比起以往,变得萧条了许多,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直到见了宁雨宣和楚楚,她才知道,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住。
本来福伯见宁雨宣又搬回了竹隐轩,想要再将之前在竹隐轩做事的几个下人,给拨到这边来,却被宁雨宣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