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踏在地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如此穷工极丽,沈安容还真是第一次见着。
坐在那主位上,吉祥和如意皆有些新奇的四处望着。
“娘娘,这雍华宫果真是华丽,奴婢竟看的有些花了眼。”吉祥忍不住感叹道。
如意看着殿中央的那颗明月珠,也感慨道:“娘娘,奴婢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明珠,想必到了晚上,能把这殿内照的犹如白昼。”
沈安容笑了笑,开口说道:“瞧你们乐得,在自己宫内欣喜一番便可,出去了,可莫要忘了本宫说的话。”
两人对视了一眼,回道:“是,奴婢知晓。”
“吉祥,你去吩咐下去,念大家服侍有功,赏每人三个月例银。但是,如若有人敢因此打着本宫的名号出去兴风作浪,惹事生事,便莫怪本宫不念旧情,本宫这里断断留不得如此之人。”
“是。”吉祥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如意一边给沈安容捶着腿,一边问道:“娘娘平日里常常教导奴婢们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今日,连奴婢都瞧出了娘娘脸上的得意,娘娘您这是为何?”
“如意,本宫问你,你觉得蕙贵妃是个怎样的人?”沈安容没有回答如意的问题反问道。
如意思索了一下,回道:“奴婢认为,蕙贵妃娘娘面儿上看起来是个温和之人,可奴婢总觉着蕙贵妃娘娘深不可测,倒给人一丝冷意。”
沈安容接着如意的话说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可是如若太过宠辱不惊,就像蕙贵妃,反倒会更让她们不安。”
如意低低应了一声:“是。”
不知如意是否是真的明白了,沈安容也没再开口。
的确,今日在凤栖宫,她一直努力扮演着那种掩饰心中得意却又掩饰不住的样子,想来有心的人都已看出来了。
最近事事仿佛都是冲着自己,而自己却毫发未损,还在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那些人,尤其是皇后娘娘心里,定是已对自己有些不满和怀疑。
所以,今日她一直挂着些得意的神色,而且,又在沁心湖寻了理由罚了那云贵姬。
想必,现在整个后宫都已知晓自己所做之事。
沈安容笑了笑,适当的表现出一些猖狂,才能让她们不把自己放在心里。
云荟蔚在沁心湖,硬生生地跪够了两个时辰才起身,两条腿几乎已无法站立,由灵杉扶着,往月仙殿回去。
她万万没有料到,沈安容竟早已知晓事情的真相。
无奈的笑了一声,自己竟还愚蠢的以为她是个不知事没脑子的女子。
不过,今天沈安容离开时最后说的那句话倒让她有些不明白。
那奇异草为何会下到了明淑妃的汤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