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字句,依照他的性格来说,从嘴里能够说出来,应当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啊.
昏黄温暖的灯光照进了秦苏墨漂亮的眼眸里,将他的眼睛照得水汪汪的,黑发温顺地垂在额前,仔细一看,嘴角竟微微向下垂着,看着倒是分外憋屈。
他的态度诚恳,眼神真挚,就差给他一根尾巴,估计还能对着她摇起来。
“宝宝,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说罢,他又将目光垂至温故的小腹,显然,这是一语双关,既对真正的宝宝说,也在对她说。
温故又气又好笑,不,现在好像是想笑偏多,但她强行憋着,就是不笑。
“不好,不原谅,你总是这样,道歉听多了就不管用了。”
以往她总是很容易就被哄骗好了,但这次却不行。
温故想着刚才那么难过,连拼小木马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要不是逼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才稍微平复了点心情,不然肯定伤心得连觉都睡不着,人也跟着不舒服。所以,哪有怎么容易的事?他一句道歉就和解了,才不呢,这次说什么也要给秦苏墨一点教训,要他长点记性。
秦苏墨只能换一种方式,“既然不想睡觉那就不睡,我陪着你好不好?”
“不用你陪,我自己一个人也乐得自在,反而你一出现就晓得捣乱。”温故不满地挥开他的手,“本来我拼得好好的,都怪你。”
秦少觉得很是冤枉,生他气也不带这样让他乱背黑锅的。
“不是帮你拼好了小木马吗,怎么成为那个捣乱的了?”
女生撇撇嘴,“谁要你帮忙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一个人也可以,确定?
那还是算了吧,瞧她刚才笨手笨脚的样子,真不知要拼到猴年马月去了。不过这话秦苏墨也只有在心里默默补充,这个节骨眼,他当然不会直男到戳穿她火上浇油。
“嗯好我是那个添麻烦的.温故很厉害,这种程度的手工当然难不倒她。”
某人只能先违背良心承认了,毕竟.在她面前卑微一点无所谓,为了征求原谅,谁还不是舔狗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对。
果然,温故听了这话,总算舒展眉眼,唇角带笑了。
“就是嘛,我本就想独自一个人给宝宝做一个礼物,结果你半路杀出来,肯定是故意的,估计就是想在宝宝面前做样子,知道他现在大了说不定有了意识,要它感受到这个小木马是爸爸做的而不是妈妈做的,兴许以后还会怪我没有爸爸在意它呢。”
女孩子不讲道理起来简直是无道理可说的,她从前就是这样子,脑子里总是稀奇古怪,天马行空,更何况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更是喜欢为难他了。秦苏墨暗暗思忖,万一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个女孩子,那么这种杀伤力又得加倍了。
到时候秦少真的会比较可怜诶。
“胡说什么,不都是一样的么。再说了,它还在肚子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都没有意识,怎么会知道木马是谁做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是不一样。”温故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腹,不满地反驳道,“而且,谁和你说它没有意识?”
“嗯?”
她告诉他,“晚上的时候,它动了,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