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狂欢了两天,新人留在夏威夷度蜜月,家人们都乘飞机回了b市。
到家第二天,白泽和楚母陪同楚劣尘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楚劣尘竟然……
“什么?!”楚劣尘差点跳起来。
“你肚子里,有个婴儿。”医生淡定得不合常理,用充满机械感的声调说:“我建议你不要这么激动,你现在胎相不稳。”
三人目瞪口呆。
b超和血液检测都充分说明楚劣尘的确怀了孩子。
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白泽猛然想起作者曾经改过设定,设定苏寿能生孩子。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苏寿没能怀孕,也丧失了主角地位。
好像就从那时候起他就看不到剧情的进展了。
难道生孩子的设定转移到了楚劣尘身上?
楚母是三人中最先镇定下来的,她询问医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况的。
医生却说他也不清楚,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第一次?第一次就这么淡定?鬼才信。
医生的状态绝对不正常,白泽肯定他是被系统设定洗脑了。
而当事人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喜悦。
楚母见儿子已经完全吓傻了,连忙搂住他的肩膀安抚。
楚母的冷静也影响到了白泽,他稍微找回了一些理智。
不管怎么说,首先要防止这件事传出去。
白泽立即打电话联系楚父,将情况说明,让他想办法封住医院的口,然后他再联系高渊,让他帮忙找值得信任的产科医生为楚劣尘做详细检查。
楚父得到消息后,还以为是自己太想抱孙子了在白日做梦。特地打电话跟妻子确认,在妻子口中听到了肯定的答复,楚父又喜又惊。
喜的是,他竟然要抱孙子了。
惊的是,这个孙子,竟然是他儿子怀的。
不过按照白泽的说法,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医院的检测结果,需要再进一步检查。也的确要封锁消息,不能走漏风声。
男人怀孕,就算是假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可要是真怀上,万一在媒体上大肆曝光一番,那他儿子不得被科研机构抓去当成怪物研究?
这样不但断送了儿子的未来,也会让楚家也颜面扫地,沦为笑柄。
所以,这件事不管真假,必须保密。
楚父立即派秘书去医院督办此事。
回家的路上,楚劣尘一直处于无法接受现实的神游状态。
楚母陪他坐在后座,一直安慰他:“儿子,你别多想,小泽不是说了吗?改天再给你约个医生好好查查,没准不是呢。”
楚劣尘自后视镜看了看白泽,“我怎么感觉就是呢……”
白泽跟他对视一眼,抿紧嘴唇,无言以对。
他其实很想告诉楚劣尘,你的感觉很正确。你是隐藏人物,书里压根没提,所以你身上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
“如果真是……那不挺好嘛。小泽不是喜欢孩子吗?”楚母也看了看白泽,“小泽,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白泽稍微犹豫了一下,“我觉得挺好。”
要说男人生孩子这种事,心里不别扭是骗人的,但设身处地的想想,怀孕的不是自己,而是楚劣尘,现在楚劣尘的心情恐怕比他更纠结。
让男人生孩子这种事,绝对是最惨绝人寰的设定。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把作者揪出来狠狠揍一顿,直接揍成脑瘫,让对方再也不能写这么丧病的东西祸害男人。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给对方宽心。
楚劣尘听到他这句话,表情放松了很多。
他略显尴尬的问:“你真的能接受吗?”
“现在不是我能不能接受,是你,你要问你自己。”白泽纠正他。
楚母也道:“小泽说的对,我们都是支持你的,对我们来说,不管这件事有多难以理解,但能有个孩子仍然是件非常快乐的事。可你不一样,你是当事人,如果真是孩子,你打算怎么做?生下来?还是打掉?”
“不知道。”楚劣尘捏了捏额头,一脸烦躁,“不一定是不是孩子呢,别说那么绝对,还是详细查查再决定吧。”
“好好,知道了,复查后再说。”楚母看了看白泽,“如果真是孩子,就算你想打掉,也得问问小泽的意见,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过日子了。”
“嗯……”楚劣尘看了看白泽,“到时候再说吧,我不会擅自决定的。”
三天后,高渊给介绍了权威的产科专家帮楚劣尘检查。
结果跟之前一样。
楚劣尘真的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两个月了。
不管能不能接受,怀孕之事已成定局。
他们现在唯一需要决断的是,这孩子,要还是不要。
要的话,楚劣尘原定下个月开始上班的计划就要搁置。不管心理还有生理都要承受非一般的考验,坚持一年。
不要呢?
那毕竟是一个生命,除了楚劣尘,全家都非常期待,包括白泽。
楚父和楚母不想给儿子压力,但又怕楚劣尘想不开,每天都会嘱咐他:“慢慢考虑,不急的。”
但这句话听在楚劣尘耳朵里,总像是:儿子,你千万不要打掉孩子!
让楚劣尘心情越发烦躁。
他不喜欢孩子,甚至是讨厌。
让他领养都成问题,更别说自己生了。
父母的意愿他可以不考虑,毕竟这是自己的人生。但白泽的意愿他不能不在意,那是他准备共度一生的伴侣。
虽然白泽说过:我尊重你的选择。可他知道白泽喜欢小孩,曾经还想过领养,如今有了自己的血脉,他肯定比任何人都想留住这个孩子。
白泽为了不让他为难,没有说出心里的想法。
他第一次有了被人尊重,被人在意的温暖感。
有一刹那他真的很想把孩子生下来,回报白泽,可是,一想起要像女人一样顶着大肚子,他就心惊肉跳,噩梦连连。
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
这天,白泽起的比往常早,难得楚劣尘醒的时候,没有摸到身边的男人。
他皱了皱眉,起身去了洗手间,不见人,他就开始挨个房间搜寻。
在下楼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厨房方向飘来阵阵黑烟,还有男人的咳嗽声,楚劣尘连忙冲了过去。
一身白衣的男人正端着铁锅在洗手池上冲刷,用铲子费力的铲起一坨坨的黑色胶状物。
“小泽!你干嘛呢?”楚劣尘惊愕的低吼。
白泽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方眼角带泪,鼻头通红,抬起胳膊肘蹭了下眼睛,骂骂咧咧的说:“我特么明明照食谱做的啊!做饭怎么这么难?”
“怎么突然要学做饭啊?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就行了。”楚劣尘连忙走过去关了火,挽起袖子接过铁锅和铲刀,浸泡在盥洗池里,“先别弄了,得泡一泡才能弄下来。”
看楚劣尘那么熟练的整理惨烈的锅台,白泽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你不是没胃口吗?我上网找的食谱,说是你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会喜欢吃这种粥。”
楚劣尘愣了一下,“你特地为我做的?”
“嗯,不过我搞砸了。”白泽无奈的撅起嘴,“本来想好好表现一下的。”
楚劣尘望了白泽好一会,缓缓拾起毛巾擦干双手,转身面对白泽。
他抬手勾住白泽的脖子,倾身向前轻吻对方的嘴唇。然后顶住对方的额头,轻声说:“谢谢。”
白泽环住他的腰,意犹未尽的继续索吻,他含住对方的唇瓣,用牙齿轻轻研磨,“又没做成,谢什么?”
楚劣尘捧住他的脸,“你的心意比世上任何食物都美味。”
白泽低笑,“你真是容易满足。”
“不是我容易满足,是你太好,好到无可挑剔。”
“包括烧焦早餐吗?”
“包括烧焦早餐。”
两人相视一笑,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加深了刚刚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