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那壶毒酒经手了这几人才到父皇手中,而这几人皆是听他的令行事。
至于那轿撵中的人,虽是有帷幔挡着看得不甚清晰,但那轿撵自来只有父皇一人乘坐,赵邵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旁人坐上父皇的轿撵。
所以那轿撵中人定是父皇!
压下心底的惊慌,拧眉开口:“赵少将军这是何意?”
“陛下莫急,末将的用意陛下待会儿便能知。”嘴上称呼陛下,语气和神态却都没有半分恭敬之意。
有人已看出苗头,有人惊疑于赵邵霖的大胆,有人很是乐见其成,有人则是单纯的看好戏。
赵邵霖手一抬,身后的御林军便将轿撵落下。
林天南盯着那几个御林军……御林军分明听令于他,为何赵邵霖能够调动他们?
越想,心里便越慌乱。
有一御林军上前将轿撵的帷幔打开,众人边看清里面的人,不是正中毒躺在寝殿里的林青乾又是何人。
他此时虽是依旧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但看那样子,情况好似已有些好转。
“赵邵霖,陛下此番不便,你却未经允许私自将他掳来,意欲何为?!”赵氏激动的站起来,看着赵邵霖的眼神仿若淬了毒,还特地加重“掳来”二字,就为让所有人都有一个认知,那就是赵邵霖此举是为冒犯!
“皇后……哦不,此番改称您为皇太后了。皇太后姑母,您不妨问问太上皇,可是末将把他掳来?”
赵氏看看他,再看向林青乾,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用愤怒来掩饰她的惊慌,“你休要扰乱人心!适才太医诊治,陛下已毒入肺腑,连开口都难,如何能应哀家?”
林青乾定定与她对视,唇角轻启:“如何不能?”虽是艰难,但确确实实是开了口的!
赵氏惊慌后退,撞到身后的椅子直接跌坐回去,“怎……陛下您怎么……”忽而忙起身,表情一变话锋一转,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陛下您无事真是太好了!您不知方才太医道您最多只有三日时间,臣妾有多伤心。如今您能好转,真是先祖庇佑。”
心里却是又恨又害怕。
不是说那毒万无一失连解药都寻不到?为何他分明中毒那般深却仍无事?
若秋灵知道她此番想什么,定会挑眉轻笑,这当然是她……哦不,是她家主子的功劳了。
这种有意思的事他们怎能不掺一脚呢?若不在背后做些推动,就天启这些人还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主子再有几个月就生了,可没闲心与他们耗着。
当然,他们万毒谷出手,连赵邵霖这个经手解毒丸的人都不知。
赵邵霖自以为寻到的解毒丸其实是被他们的人换下的万毒谷独有解毒丸,不然寻常的解毒丸哪能解这个毒。
不过他们拿出的仅是寻常解毒丸,若是她家主子亲手研制的解毒丸,林青乾此番早已活蹦乱跳。
可笑赵邵霖还自以为他有多能耐。
林天南的震惊不比赵氏少多少。
拳头握了又松开,“父皇能无事朕甚是高兴,可是赵少将军,便是父皇的情况有所好转,你也不该将父皇带过来,父皇该好好在寝殿里休养才是,你这般做难道是想寻机挑拨朕与父皇之间的关系不成?毕竟近来这些时日,你赵家便多番与父皇意见相左。”
“朕会继位,是遵照父皇的诏书,这是父皇的旨意。”
聪明的将话从林青乾身上引到赵邵霖身上,就是不想多给林青乾机会开口,也是变相的提醒林青乾,他林天南继位是名正言顺,是遵照他的旨意行事。且他才是他的儿子,他们才是一家人,他若与赵家合作,只会助长赵家的野心。
只是林天南高看了林青乾。
在林青乾眼中,自来都是皇权至上,为了皇权,他可是连林天南这个儿子都防着,直到近几个月才慢慢给他放权。
林天南敢夺他的权取他的命,而赵邵霖又可保他的命,还保证扶持幼帝上位后依旧由他掌权。
林青乾自是不信赵邵霖,但他也不想死,一旦死了便一切都是虚的。但若他还留有一命,便有翻盘的可能。
赵邵霖既给了他活命的机会,他为何要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