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开了又关,终于恢复了一片宁静。
裴潆待在里面,她这几年来越发不爱与人交谈了,一坐,单薄的身子便能僵硬在椅子上许久都不会动一下。
她细密的眼睫毛低垂着,淡淡视线终于正式的落在病床里的男人脸孔上。
苍白的面容,削薄般的轮廓,青胡茬。
从眉宇间到眉梢处,都透露着他本性的肃冷气息。
这张脸,裴潆面对了十来年。
她指尖捏着手心,微微有些泛红,喃喃的语气很轻:“医生说我病得太久了,斯穆森……到底是我心结难解,还是真的做错了?”
那晚她真的不想在活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能去死,便有种从心而发的解脱感。
裴潆也不知道自己病得有多重了,她每天活的像个傀儡,一个空有一张美丽脸孔的木偶。
她吃吃的笑,眼睛凝望着沉睡不醒的男人:“你一天不醒,就失去权势一天,斯穆森,你怎么甘心睡下去?”
“——醒来吧,我们离婚好不好。”
“你到底在哪?”
“斯穆森……”
……
……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仿佛就在耳旁响起,动静大得颤动人的心脏,裴潆下意识的闭上眼,恍惚间感觉听见了斯穆森这三个字,等她手臂被人猛地一扯,车子与她擦肩而过时。
裴潆惊慌失措的抬头,看到了斯穆森阴沉的脸孔。
他大手紧紧抓住她,气急败坏:“你多大了,走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