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迟迟不见半点动静,而楼下的客厅处,佣人都忙着去找医药箱,江锦乔坐在沙发上,俊俏的脸孔带伤,他神色阴狠,手背狠狠地擦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迹。
“舅舅……”
小墨深哒哒哒的跑过来,好心疼被爹地暴打一顿的舅舅,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小胖手抓了抓柔软的短发,脸蛋儿写满了纠结的表情。
他瞪圆着自己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关心着江锦乔的安危:“舅舅,你没被我爹地打死吧?”
江锦乔:“……”
他被打的时候,怎么没见这货上来假惺惺的问。
小墨深身子朝沙发靠近,整个人贴在了边缘快陷进去般,还翘着小腿,脚尖抵着地板,一点一点的朝他移:“舅舅你不要哭,等妈妈……”
别看他年纪小,却还知道套话了,小心思藏都藏不住:“你把妈妈叫出来呀,去骂爹地。”
江锦乔菲薄的唇嗤笑,看得透透的。
小墨深看舅舅不接话,小表情恼悔着,都快把脸蛋皱成一团了:“舅舅,妈妈肚子里真的有小孩了吗?”
江锦乔接过佣人的医药箱,自己处理脸上挂彩的伤口,朝垃圾桶吐了一口血水,然后对巴巴揪着自己的小家伙说:“是啊,恭喜你有弟弟了。”
小墨深又很是殷勤地问:“打掉了吗?”
虽然他不知道怎么把小弟弟打掉,却一点儿都不想要二胎。
江锦乔眯了眯眼,怎么看这小家伙还有点兴奋的意思,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先扫到了雷厉风行从楼下大步走下的霍修默。
他暖和的脸色又沉了,连带小墨深都不理,用阴深深的目光盯过去。
霍修默并没有理他。
连儿子都没管,气势强大地朝外走,很快背影就消失不见了。
小墨深还茫然然地站在原地,看了眼爹地,又看了眼舅舅,表情就更可怜了。
他怎么感觉小弟弟还没出生,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
这时候,姬温纶一身温润气度走下来,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放在手臂上,小小的一个。他现在远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对委屈巴巴的孩子微笑:“想不想吃糖果?”
小墨深本来很委屈的情绪被姬温纶的一颗糖果给哄好了。
江锦乔在旁出声:“你都告诉他了?”
姬温纶视线一转,看向江锦乔,眼底的神色无波澜:“事到如今,他来江家要人这个架势来看,你觉得你姐能躲他一辈子吗?”
江锦乔被语哽住了,挂伤的脸到底是不甘心。
姬温纶缓缓地说:“躲不了,只好为你姐争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看着她委曲求全待在你姐夫身边。”
从姬温纶今夜的态度上看,江锦乔也彻底是看清楚了
……他和自己姐姐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到一块。
外面夜幕很深,整个宛城却异常的繁华,街道的灯光下,不少行人匆匆的路过,看似不寂寞,却又能从每个人的脸色看出对生活的疲惫感,与憧憬。
冬季的夜晚很冷,江雁声却穿的很单薄,一袭深蓝色的风衣不足以抵挡住寒风,她里面也只穿着灰色的长裙,秀丽的长发披散下没有搭理,衬得她的脸蛋很精致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