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生。

佣人将这句话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了霍修默后，在办公室内，他修长大手将手机活生生给折断，眼底深藏的戾气无声无息的释放出来，衬得他脸色异常难堪。

李秘书在旁边，看到霍总眉目布满了阴霾情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话：“这孩子都五个月大了，当母亲的怎么会不心疼？太太……是江小姐，大概是气霍总你，才会说这种话。”

霍修默的左手旁，放着一张四维彩照，样子很清晰，背面，写着胎儿的重量和身体健康指数。

他抿紧薄唇没有理会李秘书缓和气氛的话，眸色暗了暗，盯着这份胎儿图，过了许久，面无表情地起身，冷声吩咐：“将今晚应酬推了。”

李秘书愣了下，瞬间明白。

霍修默拿起深黑色西装外套，长腿迈着大步离开办公室，他走到电梯门口，正与霍修城赶到了一起。

两个男人气场都强大，让人窒息。

霍修城借着霍老太太的死，和霍光晟的倒戈终于在霍家立足一片天地，他这几个月过的肆意妄为，单手抄着裤袋，笑容很放肆：“听说嫂嫂怀孕了，提起恭喜你。”

这一句极轻却带着阴鸷的话，让霍修默眼底瞬间就弥漫起了浓烈的危险杀气，沉冷道：“你以为我找不到黎昕？”

霍修城态度不以为然，阴森的勾起薄唇：“霍家都在找她，我可不会学你深情得让人佩服，到这时候，将害死老太太的凶手护在身边。”

霍修默英俊的五官没有任何的表情，对他带着极重的讽刺：“这个女人，你倒是利用的彻底，无情到连她的性命都不顾。”

“呵。”霍修城冷漠又无情，像是对黎昕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薄唇勾勒的弧度异常地锋利：“她在我身上得到了权利，挥霍我给予的金钱和地位，从她身上拿走同等代价的东西，不过都是利益交易，哥哥，我可没有你清高无私。”

他和霍修默比。

从小他就是活在阴暗的那个，宛如一个暴徒，骨子里充满了卑鄙恶劣，双手沾满鲜血，怎么又会奢望，去跟活在阳光里的人比道德底线？

霍修城很享受看到霍修默失去自己最爱女人，就宛如当年的他，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孩所嫁非人。

即便两人唇枪舌战，谁也不饶过谁，却没有在公共场合下大打出手，在身后的一面门里，都是霍氏的高层，还有些合作的客户。

不管是霍修默还是霍修城，都不会在这里动手。

李秘书及时赶来，看到两人都阴沉的脸色，心里紧了紧，不动声色上去，将车钥匙递给霍修默：“霍总。”

霍修默面无表情接过，迈步直接走入电梯。

霍修城独自一人站在走廊外，双手抄着裤袋，薄唇勾着杀意的冷蔑弧度。

电梯门终于关上。

李秘书站在霍修默身旁，低声说：“看来黎昕这次是栽了大跟头了。”

斯越指认的两个女人里，江雁声好歹再不济也是霍家的主母，和霍总有夫妻情分在，只要霍总不允许，谁也欺负不了她半根汗毛。

黎昕就不同了。

霍修城把她推出去牺牲，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倘若被找到，敢跟人合作谋杀霍老太太，活着会比死还痛苦。

李秘书会这样说，还有一种原因，因为他察觉到了霍总对黎昕的杀意。

老太太的死，江雁声能活。

而黎昕，却必须偿命。

……

一处寂静的别墅里，二楼静悄悄的无任何声音，江雁声睡了整整三个小时，肚子的疼痛大大减少，整个人也终于缓了口气。

她睁开眼，透着几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