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上了吗?”江雁声问。
叶宓点头:“医生手法很温柔。”
话落,卧室便安静一片,江雁声抿着唇没在说话,只是看着母亲。
“葬礼的事……”
叶宓过了会,又问:“妈妈在鹭城生活了十几年,也有不少亲近的朋友,我想是不是该通知那些叔叔阿姨了。”
“葬礼?”
江雁声低低重复,转头看向她,语气幽幽:“她什么都不管就丢下一切走了,我们该以什么名义办?”
叶宓语哽,褪去了脸上的血色,半天才出的了声:“难道就不给妈大办葬礼了吗?”
江雁声眼眸过于平静,言道:“我会挑一块风水宝地,让她葬回鹭城,你想办,便在自己家设灵堂。”
“江雁声!”
叶宓急了,不能理解她:“你明知道……”
“母亲深爱着你父亲,在他坟墓前自尽……为什么不把她和你父亲葬在一起?”
面对叶宓的质问,江雁声只觉得可笑,当着叶茗遗体的面,冷声反问:“她想葬我父亲身边以什么身份?前妻?”
说来不知多讽刺,一字一字清晰告诉叶宓:“我父亲江亚东的合法妻子是王瑗,墓碑里的另一个位置,留给的不是她。”
“她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叶宓大声质问:“别人不懂母亲的苦痛,你身为女儿难道不懂吗?江雁声,母亲这辈子爱惨了你父亲,到死,难道你都不如了她的愿,你还配不配做她女儿了?”
江雁声眸底划过一阵讽刺,冷冷的:“难道,她就配做我的母亲?”
叶宓一下子失声,愣了半响,才追问:“你什么意思?”
江雁声的眼神如今是冷的,不似以前温暖,她被叶茗的死,伤透了心,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她看着叶茗的遗体,回叶宓的质问:“不知道她死时,有没有想过自己身后事呢?”
“你在报复!”
叶宓想要揭露她的恶行,一字一顿,咬字极重:“就因为妈活不下去自尽了,你就要报复她是不是?你好残忍,江雁声,你好残忍……你连她死了,都不让她跟心爱的男人葬在一起。”
江雁声随她怎么尖叫指责,到底是决心已定了,隔天,便吩咐下去,将叶茗的遗体冰封了起来。
她很忙,虽说不办葬礼,却找了风水大师过来,亲自来处理这些大小事宜。
有权有势就有话语权,尽管叶宓的想法与她不一样,却只能用充满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整整三天。
江雁声都是面无表情,她让斯越带着叶宓,将遗体送回鹭城,自己却没有去。
当天,一个又是静静的在郊外别墅待了许久。
她似乎找不到什么人说说心里话了,对越是亲近的人,就越不想谈母亲的事。
宛城下午时分,又开始稀稀的下雨。
江雁声不知不觉的在房间睡了三个小时,醒来时,窗外天色昏暗,整个房间都仿佛没有一丝人气,她只觉得额头剧烈般疼痛,指尖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一旁,搁在枕头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