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叶宓笑容加深:“也是太太的长辈吗?”
江雁声用牙齿咬住了舌头,强迫自己镇定,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身份证和医疗本还给了她,语速极快:“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母亲。”
“太太?”
叶宓看着她马上转身离去,也就只是叫了一声,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她站在原地,看着江雁声接近逃离般的背影,唇上,一声意味极深的微笑慢慢划开。
……
江雁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出医院,在下台阶时,不小心踉跄了下,脚腕崴了,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膝盖磕到了地上,瞬间,疼痛感便清晰地下来。
她跪在地上,双手也被摩擦出淡红的血丝。
疼!
那种心上和身体的疼痛混为一起了,让江雁声分不清自己慌什么,乱什么,难受什么。
她眼眸含着泪,转头缓缓看向医院。
这个叶茗。
是她找了多年却不见踪影的母亲吗?
江雁声突然不敢去确认,害怕不是,又害怕是。
倘若,真是她的母亲的话。
那江雁声自嘲在又哭又笑,大概觉得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多大的恶事,才会被老天爷三番四次的玩弄,一次次给了她希望又转眼间送上了更绝望的事。
“应该不是的……”江雁声自我催眠着,红唇声音轻颤,在恍惚地重复道:“她跟我母亲只是两分相似,同名同户籍而已,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个长发的女人跌倒迟迟不起来,以为是伤到哪里了,好心过来问。
江雁声吃力地抬头,小脸白的没有血色。
她拒绝路人的帮助,自己摇摇欲坠地站起来,单薄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刮走,却还要倔强强撑着说:“我没事。”
江雁声膝盖和手都疼,快走不动了。
她将高跟鞋脱了,白皙的脚才在水泥地上,一步步朝前方走,远离这个医院。
……
一天的计划,全部被叶宓的母亲打断。
江雁声走在街上引得旁人纷纷停下侧目,在美丽的鹭城,她的身影极为的单薄,她一个人恍惚了许久,也忘了是怎么回到度假村了,更不知道这一整天发生了什么。
等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时,耳畔,响切的是空姐优雅的声音,在提示着从鹭城飞往宛城的飞机,已经到达机场。
鹭城和宛城,这两个关键词让江雁声猛地苏醒过来。
而映入目的,却是飞机头等舱,不少人都拿起行李下飞机了,就她还一个人僵硬坐着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会突然回到了宛城?
江雁声被空姐一再温柔提醒之下,解开安全带站起身,几乎,完全是属于恍惚茫然的状态,跟着人群走。
她一身干净,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从鹭城,跑回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