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潆不知躺了多久,她浓密的长睫毛轻颤了下,睁开了紧闭的双眸,视线却一片昏暗,许是没开灯的缘故,不过,鼻尖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了病房里。
在昏迷前的一切,都在脑海中闪过。
裴潆记起了,有人想放火烧死她,就算房间温度正好,手臂肌肤上仿佛还留有一丝被热气烫到的灼热感,她很害怕,喉咙很干还有些咳嗽。
就在这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了她额头上,带着男性的气息。
裴潆睁着泛红的美眸,她转头,满头青丝经过一夜微有些乱,衬得美丽的脸茫然又苍白,依旧看不见东西,轻颤的声音从纤细的喉咙里溢出来:“穆森?”
病房静的一片。
裴潆发现额头上的大手还没移开,温度透着白皙皮肤表层,一点点的清晰传达下来,她心口隐隐泛酸,更是有种想落泪的感觉,伸出白素的手想握住他手腕。
刚抬起……还没触碰到整个人就倏地被人用力抱住。
很紧,快让裴潆呼吸不过来。
她心底敏感的柔软被触动到,委屈就仿佛找到了发泄地方,泪珠慢慢的溢出眼眶,染上了男人胸膛前的衬衫。
“穆森……我疼,好疼……”裴潆一双纤细手腕都是重重勒痕,就连双脚也是,疼得快断了一样,昏迷时还好,如今醒来就饱受这样的疼痛折磨。
她声音实在太小,哭的又忍人心疼。
抱着她的高大男人身影隐在黑暗里,他抿紧的薄唇一言未发,手臂搂紧颤抖的女人又逐渐的收拢,那张英俊带伤的脸庞,在窗外微微窗帘被风吹得飘荡间,映得眼底神色极其紧绷阴鸷。
……
裴潆哭着哭着,又体力不支没了精力。
她眼眸红肿厉害,视线终于恢复了一丝亮光,可能是被烟熏的缘故,刚开始发生了短暂的失明加上又没开灯,她纤弱的身子蜷缩在了被子下,模糊间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温柔给她手腕上药,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又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裴潆挂在长长眼睫毛上的泪珠被擦拭去,意识快沉下时,隐隐的感觉到了一抹极浅又温热的吻,在她眉心落下。
温柔到,仿若将她用最宝贝的方式呵护了起来。
裴潆不及细想,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此刻病房很亮,窗户地白色帘子被拉开,阳光尽数照映进来,这间高级病房的视野很好,可以看清楚外面的雪景。
裴潆睁开眼,视线也恢复了一定的清晰程度。
她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到憔悴不少的母亲,眼眸一红,苍白的唇轻颤:“妈。”
“潆儿,身体还难受吗?”裴母看见女儿醒来,马上扑上去,又是问又是紧张的。
裴潆感觉没昨晚那么难受了,不过依旧有些不适,她从小就是孝顺的孩子,为了不让母亲忧伤,便牵强的扬起柔柔微笑:“妈,我没事了,您别担心。”
“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会被绑架?”裴母怎么能不担心,到底是自己生养长大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她怎么活。
裴潆微怔了下,指尖无声无息地揪紧了被子,她也不知道,当时有人突然从后面迷晕了她,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了一个陌生偏僻的地方。